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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後,淩舞趕到了中京,見到了吳幽冥!
“感覺怎麼樣?”吳幽冥朝淩舞望去。
淩舞變美麗了那麼多,他不由抱於驚豔的眼神。
“感覺很奇怪。”淩舞道:“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本以為那種黑暗可怕的感覺,會瞬間籠罩我的全身,讓我無法抵擋。但誰知道不是,而是一種輕飄飄的,仿佛無比迷離,無比幸福的感覺。我有些無法形容,總之感覺整個人都很興奮,仿佛飄飄欲仙一般。”
“這就對了。”吳幽冥道:“邪靈能量,就是這樣潛移默化,讓人深深地墮落。你的這種興奮和幸福感,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因為你原本過於弱小了。等過了一段時間,這種興奮和幸福感漸漸淡去的時候,你就會變得無比難過,頹喪,以至於瘋狂再去追求這種感覺。而能夠帶來這種感覺的,便是能量的強大,權勢的高漲,所以你隻能拚命地去追逐權勢和力量,讓自己越來越強大,而且毫無止境,直到你的意誌完全被邪靈能量所統治。”
“那你呢?”淩舞問道:“一等邪靈,讓你直接突破了半聖,你會感覺到興奮和幸福嗎?”
吳幽冥用力搖搖頭,道:“小舞,我和你不一樣的,我的過去太過於漫長和沉重,以至於這麼一點點興奮,完全無法抵消內心的迷茫。所以突破半聖,非但不能讓我興奮,反而讓我更加的頹喪。包括東方冰淩,一等邪靈能量帶來的強大,隻能讓她無比的痛苦。你知道,她原本是隱宗之主,她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天下第一人。但現在一等邪靈,已經毀掉了她所有的努力。”
接著,吳幽冥笑道:“好了,不說我們了,說說你,和陽頂天談得怎麼樣?”
“很好啊。”淩舞道:“至少我不再恨他。轉而痛恨我自己了。”
吳幽冥道:“儘管這是更深一步的執念,但也算是進步。陽頂天是怎麼勸你,讓你放棄自殺的?”
淩舞道:“她說我現在自殺而死,這一生就太沒有價值。所以,要我努力尋找自己的價值,第一步就從戰勝邪靈意誌的侵襲開始。”
吳幽冥道:“他你戰勝二等邪靈,並不是目的,而是讓你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問題,拓展你的心胸。從而進一步尋找你的人生價值,知道嗎?”
淩舞點點頭。
吳幽冥道:“二等邪靈,就仿佛是一種讓人上癮的魔物。那種幸福和興奮的感覺,讓你拚命追逐,直到欲罷不能,最後邪靈完全控製你的意誌,讓你變成它的工具,瘋狂地追逐強大。”
淩舞顫聲道:“那。那我能抵禦嗎?”
“直接的抵抗,是沒有意義的。”吳幽冥道:“因為你現在能夠拒絕內心的興奮和幸福感嗎?”
淩舞搖頭。道:“我無法拒絕,事實上我之所以第一時間返回中洲,是因為我害怕我抵擋不住內心的幸福感,會衝到陽頂天的麵前去求愛。因為我感覺到,這種幸福感正在漸漸摧毀我的強烈的自尊心。”
“沒錯,它就是這樣實現控製你的目的。”吳幽冥道:“在不知不覺中。瓦解你的意誌。”
“那我該怎麼辦?”淩舞驚道:“我,我不像變成上癮者和墮落者。”
“直接對抗是不行的。”吳幽冥道:“就如同你是一艘小船,而邪靈一條奔騰的大河,你想要逆水行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唯一的辦法。就是順流而下。”
“那,那不是墮落和迷失嗎?”淩舞道。
“你不但要順流而下,而且還要比河水流得更快,你要超過它的速度。”吳幽冥道:“現在你趕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這種感覺會持續幾個月的時間。然後,你會陷入極度的空虛,你會拚命去追逐強大來填補自己,以達到再一次的滿足。可是,我們不要給他空虛的機會,我們拚命地追逐,拚命地滿足,滿足,超過二等邪靈所需求的能量,這樣你就會漸漸麻木,你就能徹底解放出來。”
“那,那你也可以這樣。”淩舞道。
“我,我不行。東方冰淩也不行,我們是一等邪靈,可以隨時控製壓製我們的意誌。”吳幽冥道:“你或許不知道,現在指使東方冰淩做任何事情的,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完全是邪靈的意誌。邪靈壓製了東方冰淩所有的意誌,隻要稍稍鬆懈,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東方冰淩自殺。”淩舞道。
“對,東方冰淩會自殺。”吳幽冥道:“所以我聽說過,東方冰淩在剛剛魔化的時候,就曾經定下了和陽頂天的決鬥,我曾經仔細想過,從東方冰淩的立場上,這種比武是沒有必要的。所以我懷疑,這個比武是東方冰淩給自己設下的一個陷阱。”
“她,她想要讓陽頂天殺了她,在比武中,她積攢蟄伏了幾年的意誌,會瞬間爆發,然後讓自己輸掉決鬥,死在陽頂天的劍下?”淩舞道。
吳幽冥道:“這僅僅隻是我的猜測,因為我不管從哪一方麵去想,她都沒有必要和陽頂天決鬥。事實上,那個時候,她麵對陽頂天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了,而魔化之後,更加沒有了。”
“為什麼說魔化之後,她對陽頂天沒有戰鬥**?”淩舞疑惑道。
“首先,在邪魔道的使命中,我才是唯一對付陽頂天的棋子。”吳幽冥道:“而厲冥也有一定的戰鬥**,因為他深愛東方冰淩,所以妒忌陽頂天。唯獨東方冰淩自己,當時沒有任何戰鬥**,卻提出了決鬥。所以唯一的解釋是,她想讓陽頂天殺了自己,然後從一等邪靈解脫出來。”
“可是,可是,擁有邪靈的人,是死不了的啊。”淩舞道。
“彆人或許殺不了。但……陽頂天未必做不到。”吳幽冥道。
淩舞道:“那陽頂天知道這件事情嗎?”
吳幽冥道:“他應該不知道吧,他不想我這樣心細若微的。”
淩舞道:“那,那我想告訴他。”
吳幽冥道:“可是你告訴他了,他在決鬥中,就可能會失手,導致喪命。當然。這一切都隨你的意誌,你想告訴他,隨時都可以去說。”
淩舞頓時陷入了沉思。
“好了,我們走吧。”吳幽冥道。
“去哪裡?”淩舞道。
吳幽冥笑道:“我們先去把南府解散掉,讓幽冥海的人回去。然後,我帶著你走遍天涯海角,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變得強大起來,讓你戰勝二等邪靈的吞噬**。從而擺脫它的控製。”
“要多久?”淩舞問道。
“誰知道,或許幾年,或許更久吧。”吳幽冥道。
淩舞道:“可是,可是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難道這幾年,你全部陪著我,幫助我變得強大嗎?”
吳幽冥道:“反正我現在找不到任何人生的目標,你也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總得找些事情做,不能天天看報紙吧。而且現在混沌時報又變成七天一期了。之前攢下的所有報紙,我快要讀完了。”
然後,在淩舞有些難以理解的目光中,吳幽冥走出了客棧,直接進入了南府。
南府的所有人,見到吳幽冥的出現。
瞬間。完全驚呆了。然後,是無限的狂喜。
此時駐守在南府的,除了幽冥海的人之外,就是最最忠誠於邪魔道,或者說已經無路可走的人了。比如說。不死小強西門懼,還有秋若涵,還有楊錚,都潛伏在南府中。
如果說,還有人希望吳幽冥平安歸來的,就是他們了。隻不過,他們和淩舞又不一樣,他們隻是把吳幽冥當成靠山,還有複仇的希望。
尤其是西門懼,見到吳幽冥的瞬間,幾乎是渾身顫栗,然後跪倒在地上。
在吳幽冥大敗之後,西門懼等人幾乎是徹底的絕望了。如今,吳幽冥歸來,而且仿佛變得更加深邃,更加深不可測的感覺了,怎麼能夠讓他們不欣喜若狂。
“宗主回來了,屬下拜見宗主。”西門懼等人,拚命地叩首,頓時渾身上下,又充滿了戰鬥的**。
吳幽冥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們,從今以後,南府解散了。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吧。”
西門懼一愕,不敢置信道:“難道,難道宗主您要放棄嗎?”
“我不是什麼宗主。”吳幽冥道:“我隻是邪魔道中人,魔王問天名義上的義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