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亮看向高陽的眼神之是滿滿的豔羨與崇拜之色。在他的心裡認為這是高陽為了夜襲成功而發動了神仙之術,呼風喚雨的結果。對於高陽的敬畏越發深重起來。
感受著滴落在臉頰上的冰冷雨滴,高陽微微勾動嘴角,眼神之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側頭看向陳方亮,沉聲說道“去吧。”
“得令!”陳方亮急忙應聲領命。
數十名手持小巧弩箭,脖上掛著夜視儀的精銳哨探們悄然潛出大隊。隱匿著身形,借著雨夜的掩護悄悄前行去清理金兵大營外麵的那些潛伏暗哨。
仆散是一名完顏設也馬直領部落出身的女真正兵,從軍已然超過五年了。跟隨大軍東征西討的打過不少仗。搶過不少好東西,也玩過不少女人。
今天晚上他的運氣不好,被選值夜哨。此刻他正在哨台上麵一邊躲著雨一邊咒罵著這該死的鬼天氣。
雨夜之刮著陣陣冷風,火把油燈都不能放在外麵,全都要收在哨台裡麵圍好,生怕沾上水給弄滅了。
旁邊的一名阿裡喜嘴裡不停的嘀嘀咕咕的嘟囔著,抱怨天氣惡劣還要在這裡值夜,風吹雨淋的好不辛苦。
絮絮叨叨的煩心話說的原本就心煩不已的仆散怒極,一腳就踹過去,吼道“俺們這還算是好的了,你看看去外麵做暗哨的都成什麼樣了?”
阿裡喜急忙閉嘴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仆散餘怒未消的又踹了一腳之後,才轉身到哨台邊上繼續瞭望。
雨勢越來越急,風也漸漸加大。帶著絲絲寒意的雨水打在身上讓人瑟瑟發抖。身上的皮甲被淋濕之後變的沉重不堪,而且貼在身上讓人感覺非常難受。
仆散看著大營裡麵那些被澆成了落湯雞一般還在巡視的巡哨們,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遠處的黑暗之。
“不知道暗哨們被淋成什麼樣了。”抱著雙臂的仆散突然有些慶幸自己被安排在這哨台上了,要是去了外麵,那可就真的是慘了。
遠處幽暗的雨幕之好似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來。極輕。一閃即逝。
“嗯?”仆散瑟瑟發抖的身微微一頓,他的確是聽到了。不過卻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仆散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遠處。隻可惜,除了濃濃雨幕之外什麼都看不到。“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俺太累了?”
仆散沒往夜襲的事情上去想。在他看來,這樣的天氣之下哪支軍隊會跑來夜襲啊?不在大雨之跑散了都是天神保佑!更彆說外麵還有那些精銳暗哨們。
“算了,可能是避雨的走獸吧。”仆散認真看了一會什麼都沒發現,隻好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大雨之下光線不好,看不清楚遠處的景物。仆散百無聊賴的站在哨台上傻傻發呆。直到他又聽到一聲非常短促的聲音。
這次聽清楚了,是人臨死之前的慘叫!上過戰場的仆散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有些犯困犯迷糊的仆散當即就驚醒過來。死死的看向幽暗的雨幕之,遠處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隱隱約約有著大批的昏暗身影正在高速靠近!陣陣若有若無的沉悶敲擊聲音隱隱傳來!
他身後的那名阿裡喜上前一步,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臉色發白的仆散有什麼動作。大營外麵幾道閃動著寒芒的利箭就直直的撲了過來!
高陽拉下麵甲,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戰甲上麵濺起朵朵水花。策動著胯下戰馬高速前行。
身後跟著數以千計的騎兵,密集的馬蹄翻落在泥濘的土地上,帶起陣陣泥濘的水花。
夜襲行動順利的出乎預料,數千騎兵都要接近金軍大營了還沒有被發現?高陽真的感到非常驚訝。“女真人的警惕心這麼差?”
不是女真人警惕心差勁,而是在這種天氣狀況之下沒誰會認為有人會來劫營。深夜還下著大雨,換成誰都會稍稍放鬆警惕。
再加上高陽給精銳硬探們配上了夜視儀這個野戰大殺器,順利的將明哨暗哨全部清理掉,所以直到此刻還沒有被發現。
不過。數千騎兵衝鋒的動靜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隱蔽。很快,金軍大營之就響起了沉悶的牛角號聲。
大批沉睡之的金士被驚醒,慌亂著穿上衣甲,或是根本就來不及穿就拿起兵器衝出了氈帳。他們已經來不及去找自己的戰馬了。沒有馬匹和重鎧的女真軍士們的戰鬥力大大打了折扣!
大營之外,衝在最前麵的輕騎甩出手的長索勾在拒馬鹿角上麵,策動戰馬猛力拉開。跟在後麵的大批軍士瘋狂向著大營之放箭,密集的箭雨將剛剛衝出氈帳的女真軍士成批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