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軀平穩騎乘在戰馬上的高陽，黃粱心中疑惑更深。
這位武藝超群的壯漢怎麼看也不像是常年在山野之中穿行的野人。單單隻是看他騎乘戰馬的姿勢和快速前行是巍然不動的身姿，至少也得有好幾年的經驗才行。
而且，無論是從言談舉止，衣著服飾，身形麵目，膽略武藝等等各個方麵來看，高陽身上全都流露出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獨特氣質。這哪裡是什麼山野匹夫能夠擁有的氣質？
“他肯定上過戰場，而且還是個老手！”與高陽同行一段時間之後，黃粱迅速作出判斷。
兩天之後，兩人來到了黃河上最大的渡口，孟津渡口。
在距離渡口不過數裡地的大道上，高陽突然拉動韁繩停下戰馬。抬頭看了眼大道遠方，微微點頭“可以了。”
一旁的黃粱聽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陽這是怎麼了。
“下馬。”高陽沒有給他解釋的想法，翻身下馬之後，看著他淡淡說道。
還在疑惑的黃粱打了個激靈，急忙翻身下馬，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高陽身旁。
手中牽著韁繩的高陽微皺著眉頭。矗立在大道旁邊打量著從孟津渡口方向而來的行人。不多時，突然眼前一亮，牽著馬匹上前攔住了一隊數十人之眾的商隊。
“這位老丈，有禮了。”高陽無視眼前這些明顯帶著防備之意的商隊成員，徑直來到一名帶頭老者的身前，行禮。
“這位公子，攔住我等，不知有何貴乾？”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是眼神之中依舊異常清明的老者好奇的打量著高陽，問道。
他不會懷疑這兩個人要在這人流密集的大道上對一支有著數十人之眾的商隊行那不軌之事。他隻是好奇這名身形壯碩。但是頭發極短的漢子想要做什麼。
不過，等他將目光越過高陽，投注到高陽牽著的馬匹身上的時候，頓時就明白過來。嘴角也在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笑意。
“這位老丈，在下要過孟津渡。這幾匹馬想要售於老丈，不知意下如何？”高陽沒有磨嘰，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剛剛站在路旁已經觀察過一會，往孟津渡方向去的商隊自然是不用提了。從渡口那邊過來的行旅之中也就隻有這支規模不小的商隊才有可能吃的下這幾匹馬。
“嗬嗬。”老者眼神之中精光一閃，笑出聲來。上前仔細打量著高陽這邊的幾匹戰馬。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位公子，意欲作價幾何？”這就是要談價格了。
高陽輕笑一聲，出聲說道“我這裡有五匹馬，質量如何老丈也看了。現今匹馬作價兩萬錢。這五匹馬老丈給五萬錢就好。”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要黃金。”
“好！”那名老者一拍雙手，當即就應下了這樁生意。去到商隊之中取出五斤黃金交予高陽。同時商隊之中出人將這幾匹馬全部牽走。漢書.食貨誌記載“黃金一斤，直錢一萬”雖然肯定有出入。但是小說就不計較這麼多了。東漢末年匹馬直兩萬錢，高陽帶著的是成年戰馬，便宜一半之後想要賣出去非常容易。）
漢代的主要貨幣是銅錢與布帛。黃金是奢侈品。隻是銅錢和布帛太大太重，高陽在存儲空間不能用的時候拿不了，隻能要輕便的黃金。同樣的，黃粱他們這夥敗兵們劫掠來的都是銅錢和布帛，高陽也沒有帶過來，全都扔在了荒原上。無論是在哪個年代，身上沒有錢可不行。
“高壯士。”看到商隊遠去之後，一臉疑惑的黃粱才靠了過來，滿心不解的問道“咱們過了大河之後去往洛陽，沒有馬匹代步怎麼走？”他是真心不明白高陽為什麼要把馬給賣了。再需要錢也不能賣馬啊。
高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你還是騎兵呢。你不知道官軍的戰馬都是帶著標記的？咱們到了孟津渡口怎麼過去？沒有渡河的資費不說，還要和那些守軍們大打出手。用用腦子！”
“啊？！”黃粱一臉呆滯的表情，他還真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以往他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是大隊兵馬一起行動，誰敢查他們？誰敢收他們的過路費？至於戰馬身上有軍隊記號的事情，天天看著反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之前那名經驗豐富的老者就看出了高陽的意圖。他也沒有過問馬匹是怎麼來的。這個年代的商人哪裡會在乎是不是搶劫官軍得到的贓物？隻要有的賺，什麼都好說。
至於標記什麼的，對於這些大商人們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麼問題。
黃粱表情怪異的看著高陽。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怪人居然心思如此縝密。這哪裡是一個彪悍武夫能夠想的起來的事情？
“走吧。”高陽沒有在意黃粱那滿是欽佩的眼神，將黃金放好，邁步向著孟津渡口方向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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