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藝瑋的胳膊肘杵在車窗口,手背撐著額頭俯首眯眼,上車之後什麼話也不說,平靜的臉色下麵隱藏的悲傷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康劍飛遞過去一張紙巾,勸慰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為什麼要哭?”傅藝瑋嘴硬地說道,“今天晚上能看清他的正麵目,我高興著呢。”
康劍飛還在彆人傷口上撒鹽:“我說你老公也是眼睛瞎了,傅小姐你這麼漂亮,他找的那小三跟你比差遠了,有大魚大肉非得啃鹹菜。”
傅藝瑋被康劍飛這句話給傷得不輕,老公被更漂亮的狐狸精勾引也就認栽了,偏偏第三者的檔次很低,傅藝瑋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你們男人都一樣,饑不擇食,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傅藝瑋氣得連康劍飛一塊兒給罵了。
坐前麵的胡俊才哈哈笑道:“罵得好,你這話罵彆人可能有誤會,但罵他絕對沒罵錯。”
康劍飛立即反駁,毫不臉紅地自賣自誇:“唉唉唉,你可彆亂說啊,小心我搞你誹謗。你看我眉清目秀、濃眉大眼的樣子,要是演抗日片絕對正麵角色,一看就是個光輝偉岸的正人君子。我這模樣就算去演反派,都會被觀眾誤認為是地下黨。”
“噗嗤……”傅藝瑋還沒被各種小品、段子洗禮,雖然現在傷心得很,卻被康劍飛的話莫名其妙給逗笑了。她在內地電影圈子裡,遇到的人說話都很規矩和謙遜說話太跳的會被認為不沉穩)。還真沒見過康劍飛這種沒臉沒皮家夥。
“誒,笑了就好,那點破事想它做什麼。傷心難過也挽回不了過去,我們得向前看不是?”康劍飛說著抽了張紙巾蹭傅藝瑋臉上,主動幫她擦著已經濕潤的眼角。
“說的也是,這種事難過也沒用,”傅藝瑋自我安慰地笑道,不過她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接過紙巾擦了下濕潤的眼眶,傅藝瑋道。“康先生,剛對不起啊,我氣糊塗了。把你也罵進去。”
康劍飛說道:“我無所謂,被罵習慣了。”
傅藝瑋不想再談丈夫出軌的話題,故作驚訝地問道:“康先生你的電影拍得那麼好,還經常被人罵?”
康劍飛笑道:“罵我的人多了去。每次的一部電影出來。很多影評人就會寫文章誇我。這誇我的人一多,肯定就有唱反調罵我的,某些人就專門靠罵我吃飯。”
“這可稀奇了,罵人也能當飯吃,那種文章寫出來會有人買嗎?”傅藝瑋對此確實非常好奇。
“一個人無論再優秀,也不可讓像美元一樣,讓所有人都喜歡。在香港我的粉絲不少,看不慣討厭我的人也不少。罵我的文章可是有穩定讀者的。”康劍飛好笑道,“你信不信。如果我哪天不拍電影了,誇我的人隻會惋惜幾句,真正傷心的還是罵我的那些人。”
傅藝瑋聽不太明白:“為什麼罵你的人還會傷心?”
康劍飛解釋道:“因為誇我的人可以隨便再誇其他人,罵我的人可就不一樣了,我這麼好的靶子並不多見,到時他們該罵誰都不知道。”
兩人在後排座位上胡侃,康劍飛的說話風格跟內地的人明顯不一樣,這讓傅藝瑋感覺非常新奇有趣,漸漸地也沒再去想老公出軌的傷心事。
胡俊才卻沒心思跟他們瞎扯淡,今天上午一直在走路遊殷墟,下午到現在不是坐車就是坐飛機,早就被搞得疲憊不堪,居然坐在副駕駛位睡著了。
“胡總,到了。”突然車子停下來,司機拍拍睡得正香的胡俊才。
傅藝瑋剛才隻顧著跟康劍飛聊天,都沒注意外麵什麼情況,她透過車窗看到外麵光線昏暗,不遠處還挺著兩輛車,似乎是在一個地下車庫。傅藝瑋忍不住問道:“不是去賓館嗎?這是哪兒?”
“我買的宅子,你今晚就住這兒吧,現在都淩晨了,再去賓館住多不方便。”康劍飛下車幫傅藝瑋把行李提出來,踹了一腳前門說,“阿才,到地方了!”
胡俊才伸了個攔腰下車,幫康劍飛提了個箱子往裡走。由於時間實在太晚了,他也懶得回去驚動老婆,乾脆在康劍飛這邊對付一晚上,反正果郡王府的房子多得很,胡俊才以前經常來這邊住宿。
經過改建之後,果郡王府的一段圍牆被開了個缺口,弄出個地下停車場,不然這裡根本連停車的地方的沒有。
傅藝瑋跟著兩人拾級而上,很快就來到了地麵,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花園之中,走幾步拐個彎還發現了假山噴泉。
等到康劍飛和胡俊才提著她的行李,進入一進雕梁畫棟、古色古香的院落式,傅藝瑋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到底是哪裡啊?搞得跟拍古裝戲一樣。”
胡俊才指著康劍飛說:“果郡王府,他的宅子。”
此時的果郡王府還不太出名,各種辮子戲還沒能在這裡取景。傅藝瑋雖然沒聽說過果郡王府的大名,不過“郡王府”這三個字她還能聽懂,驚訝地說:“你把王府給買下來了?王府不都是高級乾部才能住的地方嗎?”
康劍飛說道:“也不是全部買下來,果郡王府幾十進院落,我隻買了兩進而已,你自己挑個房間吧。”
傅藝瑋隨便選了間廂房,跑浴室洗澡去了。
胡俊才拍拍康劍飛的肩頭:“悠著點兒,有夫之婦,而且他們兩口子都是電影明星,當心彆鬨大了。”
康劍飛笑道:“我知道分寸。”
胡俊才說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以前沒這麼好色啊,現在都泡多少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