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苗毅來讓她幫忙打聽熊嘯手下的布置,希望得到袁正昆等人下落時,她雖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可她一直記得這事。
這次去常平府,竟然鬼使神差的,沒有忍住,旁敲側擊地從青梅和青菊那裡探尋熊嘯的人馬分布。
彆人問這事,青梅和青菊恐怕會警惕,但是楊慶的女兒問點這個事,兩位姑姑也不認為秦薇薇會做出什麼對楊慶不利的事情,何況讓秦薇薇多知道點如今的情形也未必是壞事,所以也就沒瞞她。
正給她擦洗著玉臂和白皙背部的雙手一頓,紅棉、綠柳相視一眼,眼中閃過‘難道…’的意味。
綠柳試著問道:“山主,苗洞主可是敢當場和熊山主翻臉的人,聽說上次為了那三人,苗洞主當時幾乎和熊山主當府主的麵打起來,真要讓苗洞主知道了那三人的下落,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秦薇薇有些不自然地揮臂蕩了蕩香湯,胸部雪白頂紅的弧線讓人心跳加速。
她故作一臉冷笑道:“我當初差點命喪在他們的手中,此仇豈能不報,我不好出手,反正苗毅那家夥向來不安分,正好加以利用。”
紅棉、綠柳麵麵相覷,大家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誰不了解誰啊,山主您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不顧府主那邊大局的人嗎?您就不是公報私仇的人啊!裝也裝不像啊!
“山主您不會是……”
綠柳本想試著問一句,山主您不會是喜歡上了苗洞主吧?
誰知紅棉狠狠瞪了她一眼,同樣是彼此非常熟悉的人,一看綠柳古怪的表情,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當即阻止了。
其實她心裡也有這個懷疑,上次山主因為苗洞主失態的情形也太不正常了,女人總是比較了解女人心思的。
不過有些話不好說出來,如果山主真的是動了那種念頭的話,那就更不能說出來。
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見山主喜歡過誰,甚至連府主都覺得有點不正常,經常關心這方麵的問題,殊不知是楊慶很想儘到自己做父親的責任。
如今山主好不容易動了那方麵的念頭,你現在若是當麵說出來,山主的自尊心受不了,就好比一點小火苗,隨便吹口氣就能給吹滅了。
何況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山主和苗洞主簡直就是一對冤家,見麵就沒有一次正常的。
聽身後的話沒說完。秦薇薇問道:“不會是什麼?”
綠柳悄悄吐了吐舌頭。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紅棉趕緊接話道:“綠柳的意思是。苗洞主上次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山主您不是拒絕了嗎?”
秦薇薇眼神一陣躲閃,很快又變得鎮定道:“當著他的麵,我怎麼可能答應。你們覺得我的身份合適嗎?所以才要讓你透露得不露痕跡,難道還不明白嗎?”
紅棉、綠柳相視一眼,都齊齊‘嗯’了聲,“明白了。”
其實不用她們提醒,東來洞洞主就已經在謀劃這事。
苗大洞主等不急了,正準備派人去熊嘯的地盤上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打探,誰知突然風聞南宣府和常平府的人馬在大規模調動,在重新劃分地盤。
沒辦法,苗毅隻好再等等。等到那些人的地盤劃分確定了再動手。
聽到楊慶身兼兩府重新劃分地盤時,苗毅還有點小期待,估計秦薇薇身為楊慶的義女不會吃虧,自己說不定能跟著占點便宜,憑自己的人馬。占兩座洞府應該不成問題吧?
誰想啊,彆的山主都擴大了地盤,唯獨秦薇薇那倒黴女人啥好處都沒有,連帶他苗大洞主也沒占到便宜。
“我算是被我們的山主大人給連累了……”
東來洞,在簡易窩棚裡窩著的洞主大人,當著一幫手下的麵,毫不客氣地埋怨上了上級。
其實苗毅心裡也清楚,憑自己目前的修為坐上洞主的位置已經是特例,再大一點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隻是抱著一絲希望,結果希望破滅,多少有些不爽。
不爽的時候總要找個發泄的對象,秦薇薇那賤人自然是他的首選。
他也不怕有人泄露出去,藍玉門弟子估計沒那告狀的興趣,閻修他很放心,所以不高興就罵,自己的地盤上,愛罵誰就罵誰,這裡我最大。
就在這時,外麵有一手下快步進來,拱手稟報道:“洞主,鎮海山紅棉大姑姑來了。”
“呃…”坐在木頭椅子上猶如山大王的苗洞主一愣,“她怎麼來了…來了幾個人?”
“兩個,就帶了一名隨從。”
“乾什麼?”苗毅有點琢磨不透,起身大步,“我去看看。”
此時的紅棉站在廢墟一片的大殿外驚住了,最吃驚的自然是那十幾具掛在寒風中慘不忍睹的屍體。
這事她聽說過,但是沒想到隔了這麼久來還能看到,還能被惡心一次。
其次吃驚的是廢墟一片的東來洞,連個施工的人影都沒看到,倒的依舊倒著,垮的依舊趴著,殘破的依舊狼藉,雪蓋殘垣,哪裡能看到絲毫要重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