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冠沒有二話,領命而去。
被這事一攪和,青主也沒了去尋歡的雅興,大袖一甩,冷哼一身調頭,又回了星辰殿裡麵等著,若非顧及身份,他一怒之下非親自去找苗毅算賬不可。
上官青暗暗搖頭跟在了後麵,他看得出來苗毅的確是把青主給惹怒了,換了一般人的話,如此小人物青主未必會放在心上,偏偏是一個青主看好的人放肆,這讓青主有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
他知道,像牛有德這種沒背景沒靠山的人,惹出這種事來,肯定死定了,那麼多人看到的事情由不得牛有德抵賴。
禦園總鎮府,飛紅黯然而歸,慢慢步入殿內,殿內諸人立刻露出希翼目光,然看到飛紅的反應,又皆是暗暗一歎,估計是無功而返。
幾乎在此同時,眾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飛紅的身後,隻見三道人影落在外麵,高冠一臉淡漠,領著兩名隨從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外麵的守衛不敢阻攔。
這位冷麵判官突然露麵,諸人心中一緊。
扶劍高坐在上的苗毅起身,收了寶劍,快步走下台階,拱手道:“高右使法駕親臨,有失遠迎,請上坐”他也不知道高冠是來行刑的還是來幫他的,畢竟前麵求過他幫忙。
黑色裹肩隨著腳步擺晃而來的高冠步伐一定,就站在了苗毅麵前,淡然道:“上坐就免了。本使前來奉旨問話,迎娶天妃的儀式上,牛總鎮是否故意搗亂”
眾人心弦一跳,完了真的是為這事來的
苗毅亦是繃緊了心弦,回道:“若說故意搗亂未免也太冤枉末將,末將隻是不願接受賞賜,嬴家卻強行將末將等攔了下來,末將一時氣憤說了些有失分寸的話而已。”
高冠:“也就是說,牛總鎮的確當場說過賣女求榮的話”
苗毅知道這事抵賴不了,暗暗咬牙。正要回話,誰知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鏗鏘冷哼,“是老夫讓他說的高右使有什麼意見來問老夫好了”
眾人齊齊回頭看向外麵,一個身穿黑袍。精乾巴瘦,身材偏矮的老頭氣宇軒昂闖入,目閃精光,不怒自威,身旁跟著一名膚白唇紅、目光深邃、風采飄逸的中年男子。
見到矮個子老頭的出現。加之對方剛才說的話,苗毅心中大喜,這人他在迷亂星海時見過一麵,正是左督衛指揮使破軍,當即行禮道:“末將鎮乙衛北鬥軍黑龍司總鎮牛有德參見左指揮使大人”
堂內黑龍司諸人亦是一驚,紛紛行禮,“參見左指揮使”
破軍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禮,繼而負手麵對麵對上了高冠,雖然個頭比不上高冠。但是氣勢更盛,冷哼道:“高冠,誰給你膽子跑到老夫左督衛來找事的可有經過左督衛的人同意”
高冠淡然道:“高某奉旨問話,莫非陛下的旨意在左督衛這裡行不通”
破軍:“既然是陛下旨意,那老夫也無話可說,現在老夫這個能做主的人就站在你麵前,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高冠:“據報,令屬下牛有德在陛下迎親的儀式上口出狂言褻瀆天威,陛下震怒,命高某親自來查。希望左指揮使配合”
“配合,當然配合”破軍點了點頭,桀驁不馴道:“原來就為這事,我剛才在外麵就說了。是老夫命他說的,牛有德在執行左督衛的軍令,莫非高右使有意見”
高冠:“左指揮使可要想清楚了,話不能亂說,是要承擔責任的”
破軍冷笑:“亂說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嬴九光那老不羞本來就是賣女求榮,老夫對這種為禍後宮的事早就看不慣了。彆說他嬴九光的外孫女,就算是天後,老夫也覺得她不配母儀天下,再三勸言廢後,也不見陛下治老夫的罪,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高冠跑來狐假虎威”
汗苗毅等人心中落下一塊石頭之餘,同時也小汗一把,發現這位左指揮使說話有夠猛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高冠:“左指揮使有意見可以當麵向陛下陳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高某該操心的,高某隻知道奉命行事,希望左指揮使配合”抬手一指苗毅,“來人,把牛有德給我帶走審問”
“敢”破軍怒聲一喝,兩眼一掃高冠身後兩名欲要做出動作的人,“左督衛乃陛下近衛,豈容人隨意放肆誰敢動一下試試看,老夫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尿壺”
那兩人神情一僵,被喝止住了,都偏頭看向了高冠,看他的反應。
高冠眯眼道:“破軍,你想抗旨不成”
破軍冷哼,“少給我戴高帽子,老夫已經說了,牛有德是在執行老夫的軍令,高右使當把老夫這個罪魁禍首給拿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執行陛下旨意,而不是拿個無關緊要的人去敷衍陛下動手吧,老夫謹遵陛下旨意,絕不反抗”果然是站那一動不動。
高冠冷眼如刀,死死盯著破軍,最終披風一甩,轉身而去,“走破軍,你還是想想怎麼給陛下交代吧”
牛有德也沒動成,可謂無功而返,然在沒有得到青主法旨前,他高冠不可能將左督衛指揮使給抓走,真要這樣乾了,監查右部沒陛下的旨意竟敢抓左督衛的首領這還得了隻怕監查右部的總堂立馬要被左督衛的人馬給端了,需知破軍掌控著半個天宮防禦的兵馬大權,萬一鬨出兵諫來,青主為平息眾怒怕是不拿他高冠給左督衛的弟兄們一個交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