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請誅相府
一處臨時紮起來的營帳。
它孤零零的坐立在一處山丘上,無依無靠遭受著風雨的洗禮,隻是它並非純粹的孤寂,在這座營帳四周有八百名樾軍jing銳,不僅人手衝鋒槍手雷,還有狙擊手和機槍,營帳四周也埋設著地雷。
沒有太多的理由和好奇,隻因為裡麵囚禁著一個大人物,樾國首相,八百名樾軍自然也知道營帳中的是誰,所以每個人都保持著jing惕和戒備,饒是阮天jing帶著趙恒過來他們也檢查了樾王手令。
“恒少,你自己進去吧。”
距離營帳十米左右的時候,阮天jing停滯腳步向趙恒開口,臉上還帶著一抹尷尬:“樾相想見的隻是你一人,我就不進去摻和了,而且我在他眼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我不忍心再刺激他。”
..
趙恒已經知道事情的各個細節,樾國改朝換代固然有趙氏不遺餘力,但最重要的是樾王等內部成員反水,如果沒有他們從內部攻破堡壘,純粹依靠趙氏勢力想要取得今晚成果,那是不可能的。
“好。”
趙恒點點頭就舉步走向營帳,很快他就掀開防水的布簾,視野中,幾盞懸掛的燈火隨風飄搖,影影綽綽就如樾國局勢,而在一張臨時搭建的桌子,一位老人正安詳端坐在椅子,目光注視前方。
趙恒當然認得這個和藹老人,他就是樾國過去二十年最頂尖的人物,手掌滔天權柄呼風喚雨二十載chun秋,隻是他此刻沒有昔ri的威嚴和肅穆,更多是一種惆悵和落寞,還有一抹看不見的憂傷。
腳步挪移的趙恒對他現狀並沒有多少驚訝,六個小時前還是樾國最頂尖的人物,如今卻變成披著政治犯的階下囚,不僅二十年來的功績分崩離析,就連xing命也被他人拿捏在手,他怎能不傷悲?
“趙恒,你來了?”
聽到腳步聲的樾相緩緩轉頭,向走來的趙恒擠出一抹笑意,趙恒掃視過老人一眼,他除了身上有幾抹血跡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不過見到老人左手微微腫脹,他就明白樾相是掌心中毒。
“見過樾相。”
雖然兩人昨晚還在相府大打出手糾結劍門解散,樾相今晚也縱容黑衣人襲擊劍門造成重大損失,但趙恒還是把他當成一代樾相,聲音保持著一抹恭敬:“樾相受傷了,我讓人給你處理傷口。”
“不用了。”
在趙恒正要喊叫軍醫過來為樾相治療時,樾相卻輕輕擺手製止趙恒好意,他盯著眼前小子一笑:“謝謝你的好意,隻是這毒除了阮麻子無法可解,而且它隻是疲勞我的四肢,不會侵害生命。”
阮麻子的毒刺不是氰化鉀鶴頂紅更不會見血封喉,它隻會麻醉人的神經和大腦,四肢無力就跟白粉一樣讓人輕飄飄,但對身體卻沒有什麼致命傷害,所以樾相對這毒素解或不解都沒什麼所謂。
阮麻子?
趙恒想到那個麻子一愣,隨後嘴角牽動不已,敢情是阮麻子給了樾相最後一擊,讓他變得心灰意冷放棄抗爭,接著他又想到今晚的部署和行動,己方能夠掌握這麼多線索跟麻子不知有沒關係?
他端起桌上一杯熱水抿入一口:“當我中毒的時候,我依然有信心拚著重傷擊敗樾王,依然可以號召忠於我的樾軍反擊,隻要我發出指令,哪怕無法扭轉政變的趨勢,也可以讓樾王不好受。”
“局麵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趙恒點點頭:“這點我信。”他已經從阮天jing的口中知道當時情況,知道樾相冷血起來是何等的大殺四方,三十三名吳鉤如草芥般死在樾相的劍指下,就是樾王最後也沒十足的把握戰勝樾相。
如果樾相當時真的拚著重傷擊敗樾王,然後又殺出一條血路去通知旗下勢力,樾都肯定會變得血雨腥風,鹿死誰手還真難於判斷,至少局麵不會像現在這樣平緩,樾相勢力也不會被慢慢分化。
當然,最後的勝利依然屬於樾王他們,因為自信滿滿的樾相怎麼也不會想到,除了阮麻子狠狠捅了他一刀之外,樾七甲也率領劍門子弟掌控了樾國中樞,樾相要號召死忠放手一搏充滿著變數。
不過趙恒沒有過早點出這事。
“我放棄抗爭最大原因是心灰意冷。”
樾相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連阮麻子和樾月夜都出賣了我,我這二十年首相坐得真是失敗,這也證明我早已經眾叛親離啊,我再把樾都搞得血流成河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