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贖罪機會
四菜一湯,還有一瓶解藥。
華英雄看著影子劍送來的飯菜和解藥微微一笑,隨後早就想到會是這個毫無意外的結果,影子劍有點不舒服他那種運籌帷幄的態勢,不過卻相當佩服他把解藥倒入嘴裡的舉動,沒有絲毫猶豫。
影子劍冷冷迸出一句:“不怕更劇烈的毒藥?”
華英雄聞言不置可否笑笑,隨後端起一杯淨水喝入:“南長壽隨時都可以要我的性命,甚至沒有他的庇護我就會被殺死,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再用毒藥來殺我?而且我一直都相信他是聰明人。”
在影子劍眼神陰冷瞥著他時,華英雄把杯子放到旁邊,伸出還不太靈活的左手,顫抖著握住那一碗白飯:“我剛才見到南念佛回來,還見到銀衣捕快和南係成員,他是回來向南長壽發難吧?”
影子劍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隨後擠出一抹淡淡譏嘲:“南少隻是循例回來家裡吃飯,順便探視感染風寒的南老,僅此而已,沒有什麼發難,你不要自以為是,你真那麼神怎會困在這裡?”
“彆撒謊了!”
華英雄夾起一塊瘦肉,聲音平緩而出:“南念佛此時該在華西調查西不落刺殺一案,就是案子結束也要幫手處理喪事,除非他審查西太保取得跟我有關的突破口,不然他哪裡有空回來京城?”
他就著這塊瘦肉扒入兩口白飯,咀嚼兩三下咽入後開口:“他的出現肯定是向南長壽要我這個重犯,這樣既可以解決西不落的案子,也可以緩和南長壽跟趙恒的關係,隻是南長壽並沒答應。”
他下巴微抬空掉的藥瓶:“解藥就是佐證!”
聽到華英雄毫無難度推敲出所有事情,影子劍神情變得更加清冷起來,隨即冷喝一聲:“不要在那裡顯擺了,趕緊吃你的飯,吃完了陪我去見南老,南老說,希望你可以給他帶來一點安心。”
“我當然可以給他安心!”
華英雄又夾起一塊魚肉,看都不看就送入了嘴裡:“告訴南長壽,南念佛回來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其實我心裡清楚趙恒他們在監獄有安排人手保護西太保,明鬆暗緊就是想要誘使我殺人滅口。”
在影子劍臉色微微一變時,華英雄冷哼一聲:“但我依然讓人假冒獄警去殺西太保,還是三名不太高明注定行刺失敗的獄警,目的就是用殺人滅口刺激西太保,讓他憤怒我所為把我供出來。”
他把紅燒魚連肉帶骨吃進去:“一旦取得他的口供,南念佛勢必會回來向南長壽要人,這會讓南長壽生出糾結和無奈,最終出於大局考慮給我解藥,換句話說,南長壽的壓力是我間接給他!”
影子劍呼吸下意識停滯,對華英雄的忌憚又深入兩分,隨後又聽到後者冷冷開口:“兩天了,南長壽始終猶猶豫豫,不殺我不放我,這樣拖下去對雙方都沒好處,所以我就直接替他做主了。”
影子劍歎息一聲:“你怎麼還不死?”
如果可以,如果可能、、影子劍恨不得把眼前家夥刺死十次八次,儘管華英雄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可是始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堅韌和頑強,最重要的是,華英雄身上湧現著讓人懼怕的陰狠。
南長壽庇護這樣的家夥,無異於農夫與蛇了,可是影子劍也清楚,自己殺不了這條毒蛇,哪怕是巔峰時期也難於殺掉華英雄,而且南長壽不會讓他動手,自家主子現在需要這個讓人恐懼的盟友。
所以他隻能詛咒:“希望你將來死無全屍。”
華英雄發出一陣爽朗笑聲,望碗裡倒入幾湯匙肉汁後回應:“我已經六十三了,寶貴年華已經逝去,遲早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不過現在還不能死,因為我有大業未成,所以我要活多幾天。”
他停下手中的湯匙:“待我完成我該完成的事情,我就願意像一條狗般死去。”隨後他又湧現落寞:“我注定死無葬身之地,沒有墓碑沒有棺材甚至沒有壽衣,可是我決定了就會義無反顧。”
影子劍本來想要譏嘲他幾句,嗤之以鼻他所謂的大業,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華英雄忽然沉寂下來如水的神情,影子劍竟然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孤獨和寂寞,一抹悲涼情緒莫名蔓延上心頭。
隨後他安靜看著華英雄吃完全部飯菜。
京城的夜晚,處處湧動著一抹寒意,相比擁擠的市區來說,五環以外的地方,與燈火絢爛的市區想比空蕩很多,特彆是城鄉結合處,咋一看去,宛如一片未被城市化進程翻來覆去糟蹋的聖地。
時針指向晚上十點時,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南念佛正靠在自己車上,手指捏著香煙似乎在等待什麼,待地上多了七八個煙頭時,遠處悄然駛來一輛毫不起眼的奧迪,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不開車子大燈,很難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這個入夜時間,又在沒多少人煙的曠野,冷風刺骨,讓人難於逗留,不過靠著車門的南念佛卻渾然未覺,待見到遠方射來兩條光柱,他綻露一抹飽含玩味笑意,手指一彈把香煙拋落在路邊水溝。
黑色奧迪平緩駛近,停下,副駕駛位跳下一人,恭恭敬敬的喊聲“南少”,將一個沉重皮箱遞給南念佛,南念佛單手接住,點點頭,來人返回黑色奧迪,車子掉頭迅速駛離,曠野再次恢複寧靜。
南念佛把皮箱放在車前蓋上,打開掃過一眼,箱子下部放著兩支線條剛硬的手槍,兩個消聲器,六個彈夾,五十發一包的子彈共兩包,一百粒子彈,微型探頭夜視眼鏡,清一色外軍精密裝備。
在南念佛把箱子合上鑽入車裡後,菩薩就踩下油門悄然駛離原地,數百米後,他低聲開口:“南少,費儘周折找人從境外搞兩支槍乾嗎?要用槍隨便說一聲,我隨時可以從黑市搞幾支給你。”
“再說,咱們保鏢不是很多有佩槍嗎?”
南念佛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長氣,眺望著前方淡淡回道:“槍自然不難找,就是狙擊槍也能搞出幾支,但射殺前總理後還能全身而退的槍怕卻很難找,這兩支可是從南韓搞過來的甲軍裝備。”
菩薩身軀巨震喊出:“你要殺華英雄?”他眼裡迸射出一抹震驚:“他可是前任總理,殺他會招致無數麻煩,而且恒少不是說他為絕頂高手嗎?他、百狗剩和漢劍三人聯手都無法一時取勝。”
“這槍械、、能殺他嗎?”
“一個星期,隻是爺爺應付我的權宜之計。”
南念佛眼裡閃爍著一抹無奈,聲音低沉而出:“我看得出來,他不想解決華英雄的事情、、或者說他有自己的考慮不能丟出華英雄,為了不讓他為難,為了不少南係覆滅,我唯有暗中出手了。”
其實南念佛並非感覺爺爺老糊塗,甚至他清楚爺爺所為可能是出於南係利益考慮,但他對華英雄沒多少信心,一個隱忍數十年的老狐狸,如果不趕緊把他乾掉,南係一定會被他扯入萬丈深淵。
他顯然看得很是深遠,手指摩擦著箱子開口:“華英雄雖然難殺,但終究是一個人對不?是人就會流血就會死,這一百發子彈,隻要有一顆爆掉他的腦袋,華英雄這條老狐狸就無法再蹦躂。”
菩薩沉默一會,隨後低沉出聲:“殺他,我來!”
南念佛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伸手拍拍菩薩的肩膀開口:“不需要你我出手,是時候給韓六指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了,吃我的,用我的,還拿我那麼多錢,國賓館關鍵時刻卻把我丟下跑路。”
“所以,殺華英雄是他贖罪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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