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十七章大勢已去
同樣的夜色、同樣的大海、同樣的冷風,隻是不同的天空,通往西灣碼頭的必經街道上,忽然閃出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個子雖然不高,身材消瘦,但動作之間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協調。
仿佛他的舉手投足,都有著某種節奏韻律,他低著頭裹緊衣服緩緩前行,那張毫無特色的臉,在夜色中,就像是被霧籠罩著的山峰,他的眼睛,更流露著無儘的堅定和狠戾,宛如這深夜的風。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男子,步伐不緊不慢,目光還淩厲環視著四周,異常警惕和戒備,顯然是黑衣男子的同伴,落後半拍保護著他,而且兩人的腰身上都鼓鼓囊囊,毫無疑問不是刀就是槍。
“呼――”
海風徐徐吹拂著街道,卷起不少廢棄紙屑樹葉。
街道兩邊的燈光散發著慘白的亮光,也拉長著他前行的身軀,此時已是淩晨三點,這條飯館林立專門給碼頭工人提供就餐的街道,在徐徐冷風中顯得清冷寂靜,不少飯店老板已收攤回去睡覺。
差不多兩百米的街道望過去,隻是稀稀落落幾張桌子,十多名客人三三兩兩散坐,吃著盤中最後的炒粉或者菜肴,偶爾有幾個啤酒瓶被風吹倒,在地板上來回滾動,增添一絲淩晨的疲憊氣氛。
黑衣男子雙手放在外衣口袋,環視周圍一眼緩緩前行,他沒有過多在意聚在一起吆喝的客人,也沒有注意幾個握著酒瓶喝酒的閒散人員,他的眼裡隻有遠處的西灣碼頭,那裡有一艘中型貨船。
也是他離開香港的工具。
或許是因為即將接近抵達的目標,也或許是他自信四周沒有危險,因此黑衣男子沒有看到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起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人吃飯喝酒的他,跌跌撞撞向黑衣人靠了過來。
直到黑衣男子的眼睛不得不被對方填充大半,他才把注意力放在這個有點不正常的食客身上,同時發現對方已經到了自己十米之處,他心裡瞬間生出不妙預感!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速度極快拔出一支槍,對方則閃出一把竹刀。
年輕男子以快至肉眼難看得清楚的手法,把刀尖呈飛射之狀對向年輕男子,同時還凝聚全身力氣牢牢鎖住黑衣人的舉動,這一連串動作在眨眼間完成,速度快得令人如非親眼所見誰都不相信。
此著讓黑衣人身軀巨震。
除了沒想到年輕男子在無聲徘徊中走到攻擊自己的範圍內,最重要的是,這個無名食客,不僅以竹刀瞄準他的要害,還似能透過刀鋒以精神和氣勁把他遙遙鎖緊,其霸道強悍遠非尋常人能比!
黑衣人自然也是一個狠角色,但是他清楚若自己抬起槍口射擊,固然可以射殺眼前的對手,但自己也要麵臨生死一刀,那把凝聚其精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他並沒有十足把握躲避或者擋落。
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把刀放下!”
見到有人擋住去路還閃出竹刀,後麵兩名男子立刻拔出腰中槍械,從左右兩邊朝年輕男子壓去。不過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開槍,因為擔心槍聲響起引發警察趕赴,到時就無法活著離開香港了。
雖然同伴人多勢眾舉槍喝斥對方,但黑衣人的感覺卻依然如孤身一人,且是赤身,失去所有遮掩和隱藏,他不敢下令擊殺,甚至不敢移動半個指頭,怕在氣機牽引下,惹得年輕男子發刀射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猛獸在一條獨木橋上跟你對峙,跑路和攻擊都是不明智!唯有保持不動才是王道!但這種對峙需要耗費不少精力和體力,黑衣男子感覺自己力氣不斷凝聚,繼而又消去。
兩名中年男子挪移腳步靠近!
隨著兩名同伴緩緩靠近,黑衣人感覺到年輕男子的刀勢更強,似乎竹刀隨時會爆射來洞穿自己的腦袋,就像猛獸隨時撲來咬住自己喉嚨,他有些凝重,生怕同伴莽撞打破局麵讓自己遭受不測。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竟然會被一把竹刀嚇倒,可事實就是對方真威懾到他,竹刀相隔甚遠卻讓他生出抵咽喉之感,所以他一邊緊握槍械,一邊低聲喝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開槍!”
兩名同伴聞言詫異的停下了腳步,他們側頭中,正發現黑衣人汗水如豆粒般滑下,街道開始沉寂下來,隻有呼呼刮過的夜風,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不時把零星的塵屑送上半空,旋又消斂。
“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望著對方喝道:“我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