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三十七章雖遠必誅
清晨,京城又下了一場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著四九城各個角落,輕敲著所有人的窗驚擾著他們的夢,將已經湧出來的炎熱夏意也淋了回去,濕漉漉大小街道在雨水中格外靜謐朦朧,安靜無聲地散發清新祥和的味道。
然而在同樣的清晨中,在那些普通民眾接觸不到的紅牆內,卻凝沉著截然不同的情緒氣氛,總統辦,委員大樓,各個部委,早早亮著燈火,一片通明,政府官員和軍官們行色匆匆地穿來鍤去。
他們壓低聲音向四麵八方打著電話,臉上震驚與緊張的情緒異常濃烈,大門口車來車往幾乎沒有間歇,天空還不時掠過獲得許可的直升機,讓整個華國權力中心顯得忙碌,還帶著一股子蕭殺。
七個小時前,華國安全部將國土安全警報提件到最高級彆,正在各地休假的華國高官收到了緊急通知,迅速向中楠海各自崗位趕赴,各大軍區司令也都全部到位,三百多萬部隊進入臨戰狀態。
華國一號專機也從港口城市飛回京城。
華國市井小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對於華國權貴而言,這個雨水飄飛的早晨並不清新和舒適,一味沉重而漫長煎熬,正如各部門和會議室彌漫的咖啡氣息,濃鬱的幾近讓人嘔吐。
當來自軍部和安全部的情報相續證實,南長壽在長白山遭遇日悍聯軍身死時,彌漫各部門間的緊張壓抑氣氛,頓時變作了震驚和惘然的痛苦,繼西不落被甲軍殺死後,南長壽也死在敵人槍下。
這種打擊何其沉重?
在這些華國高官的眼裡,南悍已經被華軍打得滿地找牙,如非杜總統出於輪訓部隊的需要,風寒島早就納入華國版圖,饒是如此,南悍前線依然岌岌可危,他們哪來的力量和信心襲殺南長壽?
而且南悍這種斬首行動於華國高層來說就是自取滅亡,甲軍殺掉西不落的後果,不僅身經百戰的甲軍被趙恒在後山斬殺,南悍高層也遭受華國暗探刺殺,數百人倒在酒會中削弱了海軍戰鬥力。
如今他們還對南長壽下手,簡直是拿整個南悍高層賭命,彆說華軍會如何報複,就是南念佛他們怒火也足夠南悍凝重,因此長白山一戰在很多人眼裡都是南悍作死,華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燈光穿透多功能會議室巨大的落地窗,將建築外的雨絲照耀得清晰如銀線,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正如鷹隼般注視著四周的動靜,他們都已從上峰隻字片語中,知道南長壽被敵軍殺害一事。
所以很儘職堅守自己崗位,堅決杜絕此事再度發生……
其餘紅牆內的工作人員也都安靜且緊張的呆在崗位,等待著將要到來的繁重工作,南長壽橫死注定會牽扯出一連串的事情,所以每個人都等待著上峰的指令,然後把上位者意思傳向華國各處。
這個清晨,沒有人有睡意,杜總統從前線回來就不斷跟各位大佬接觸,隨後又召見了不少掌控實權的任務,杜天雄像是機器般堵住華國不安定因素,最後才抽出時間跟常委們探討事情的真相。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待手中拿到南長壽橫死山道的一手相片,杜天雄的手腕都抖動了一下,咖啡差點就傾瀉而出,再也無法保持昔日淡定的樣子:“堂堂華國大佬,在華國境內祈個福,竟然被敵人襲殺在山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眼裡迸射著一抹光芒,像是一頭被刺傷的野獸,憤怒地向會議室十多名要人吼道,昔日溫潤儒雅的臉已變得通紅,咖啡喝入大半卻無法平息心頭怒火,唯有落到南念佛身上才湧現一抹平靜。
沒有人回答杜天雄憤怒的質詢,因為包括杜天雄在內,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到這幕悲劇的生,根本沒有人想到日悍聯手還對南長壽下手,他們襲擊杜總統還容易理解,殺南長壽完全不可思議。
沒有人發出聲音,南念佛也保持沉默,雖然死的人是南長壽,但南念佛給人感覺卻事不關己一般,他接到開會指令就平靜趕來,然後平靜坐下等待,現在也是一臉沉寂,不怒,不火,也不哭。
也正是這份沉寂,讓人感覺到他心底悲痛。
會議室一片死寂,杜天雄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緊抿著厚唇,各重要部門的負責人都來了會議室,但還是有幾個人缺席,一個是正調動邊軍布防的東方雄,一個是失蹤多日至今不見蹤影的趙恒。
還有一個就是身體抱恙的軍部名譽顧問趙定天,三名自家人缺席會議,讓杜天雄感覺肩膀多了一份壓力,隨後把目光落在金格格的俏臉上,語氣平淡開口:“你不是在南悍布下很多探子嗎?”
“怎麼這次沒有收到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