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雨水淅瀝。
一身黑衣的山川義清一臉憔悴出現在橫山遇襲街道,視野中,十餘部車子全都燒成了廢墟,玻璃碎渣更是滿地,饒是離事發一個小時,車子還散發刺鼻的煙火氣息,連清冷的雨水都無法覆蓋。
風徐徐從街道兩邊吹過,一陣急一陣緩,被十餘輛車子燃燒肆虐過後的街道,地板都變成了灰黑色,麵目全非,破爛不堪,在風雨中,殘存的車子架構,向山川義清展示不久前前的殘酷廝殺。
四周早已湧來兩百名太子黨精銳,荷槍實彈占據每個路口和製高點,在確定沒有生還者後就不再觸碰現場,安靜等待山川義清的指示,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又橫死了數十名生死兄弟。
最重要的是,一向歌舞升平的東瀛太子黨,一天之內連遭兩次血腥襲擊,北如煙中刀昏迷,橫山死於亂槍,而他們卻連敵人都沒有見到,這對向來自大的太子黨成員,是一個沉重的士氣打擊。
他們還清點了戰死的同伴,包括三公裡外的後備支援隊伍,一共六十三人全倒在血泊,核對跟隨橫山的人員名單,全部都對得上,也就是說無一人漏網,可見凶手的布局嚴密以及殺伐的果斷。
“太子,六十三人包括橫山全部戰死。”
在山川義清看著清冷街道之時,一個黑衣青年站到他的身邊彙報:“敵人相當強大也相當狡猾,根據咱們最後收到的消息判斷,對方是用狙擊槍轟掉十多輛車子,讓橫山他們無法開車逃命。”
他看著四周斑駁的槍孔以及玻璃:“也用狙擊槍優勢壓製住橫山,讓人奇怪的是,對方第一輪子彈好像爆掉的就是重武器車子,因為加特林槍和衝鋒槍都沒有用上,更多是被炸得七零八落。”
“目標如此明確,讓人不解。”
在山川義清上前撿起一顆子彈審視時,黑衣青年又補充上一句:“隨後,他們就集中精銳覆滅後備支援,斷絕橫山他們殺出重圍的希望,橫山為了能夠多支撐一會,就下令殘存者躲入店鋪。”
黑衣青年咳嗽一聲:“他以為這樣可以活久一點,可以熬到咱們過來支援,畢竟對方人手也是有限,可是沒想到這又是一個圈套,敵人在店鋪早埋伏殺手,橫山等人進來就被他們一一襲殺。”
“下手狠辣,經驗豐富,這批敵人實在不凡。”
隨後,在山川義清安靜的聆聽中,他又神情肅穆拋出一句:“至於對方是如何知道橫山火力以及後備支援,這個暫時還沒有答案,不過我已經讓人調出臨近攝像頭,相信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去看看橫山、、、”
山川義清沒有在意他的話,腳步沉重向裝飾品店鋪走去,一名黑衣青年下意識伸手阻攔,猶豫一下開口:“太子,橫山已經被證實死亡,胸膛中了七槍,如非必要,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看了。”
“他是我兄弟,死得再慘也該送一程。”
山川義清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臉上帶著一抹堅定開口:“你不用擔心我傷心,我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影響的人,我隻是想要再見他一眼,畢竟,他是跟隨我多年的兄弟,差不多二十年情誼。”
聽到山川義清這一番話,黑衣青年點點頭讓開路,他知道山川跟橫山的感情,那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當下歎息一聲:“橫山是死在衝鋒路上的,他的彪悍他的勇猛終究沒辱沒太子黨名頭。”
山川義清沒有說話,隻是走入裝飾品店鋪,屋內的燈光已經亮起來,雖然滿地狼藉到處都是被刀鋒和槍械轟爛的碎片,但山川義清還是能一眼見到,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橫山,鮮血染紅地板。
“橫山――”
也不知道是一日之內橫死太多兄弟,還是在醫院醞釀太多的壓抑情緒,山川義清見到橫山屍體就生出一陣絞痛,嘴角止不住牽動起來,黑衣青年及時扶住他的身子,山川義清才沒半跪在地上。
山川義清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隨後微微俯下身子,看著那張怒目圓睜的臉,清楚橫山死得不甘死得憋屈,於橫山來說,他這樣的英勇武士即使不百年歸壽,也不該死在卑鄙的槍下,奇恥大辱。
“橫山,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山川義清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流露出一股殺氣和堅定,隨後伸手為橫山雙眼輕輕撫上,希望自己誓言能夠讓他安息,也就在這時,他發現橫山身下有兩字,用鮮血寫成的影子,模糊卻能辨認。
山川義清的目光瞬間凝聚起來,影子?他很快想到影子部隊四個字,他不知道兩者有沒關係,隻是早上的情報和橫山遺留的兩字,讓他心底生出一個疑問,隨後他又低頭辨認血紅的影子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