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謀深算的態勢:“相信我,未來會有很多牙族精英出入新石園,讓人把他們麵孔全部錄下來就是,鬆懈的牙太古會不知不覺把得力乾將拉進來,這樣的話,咱們將來清洗起來就容易了。”
儘管他和南念佛都認為牙太古是一頭野獸,一頭足夠讓很多人都畏懼的野獸,主動掉入陷阱來京城肯定蘊含陰謀,可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趙恒隻能把遊戲進行到底,找個機會把對方一鍋熟。
說到這裡,趙恒眼裡還流露一股殺意:“另外,趁著還有一天時間,你給蔣長龍和微生瑜打個電話,讓他們帶著人去石園做一件事,這個昔日的華海高材生,是時候再做一點驚豔的事情了。”
趙恒貼著越小小耳語幾句,後者先是一震,隨後點點頭:
“好,我會安排!”
吩咐完對付牙太古的方針後,趙恒就不再說話,低頭把豆腐花和包子送入嘴裡,吃飽喝足後,他就靠在椅子上眺望遠方,看著乳白色的晨霧在磚石花樹間升起,漫長的一夜,他總算熬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趙恒帶著越小小出現在大佛寺,他循規蹈矩的給佛祖上了天香,還奉獻了十萬塊香油錢,宛如一個虔誠的教徒,他沒有祈求佛祖洗刷自己的罪孽,隻是期盼老天能夠讓京城平安。
上香過程簡單且迅,一套流程下來不過半個小時,從大佛殿走出來後,趙恒忽然想起裝神弄鬼的明月大師,就拉過一位知客僧詢問下落,後者告知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大師不在寺廟。
趙恒本來對明月大師也沒過度期待,所以也沒有什麼失望,不過他從大佛殿出來卻沒直接回去,明天就要起程去巴黎了,臨走前的心神不安在寺廟得到緩衝,所以趙恒想要多呆一會再回恒門。
他漫無目的在寺院穿梭,目光平和看著眾生百態,虔誠的香客,肅穆的和尚,還有永不停歇的香火,讓趙恒一顆躁動不安的心安靜了下來,隨後他又走出寺廟,翻過幾座小山丘欣賞另端風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趙恒忽然停滯了前行的腳步。
這裡是大佛寺的後山,他在這裡停下來,隻不過因為這裡有琴聲,空靈的琴聲,就仿佛是和晨霧同時從虛無縹緲間散出來的,趙恒並不想在這荒郊野嶺停下來,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停了下來。
縹緲的琴聲,又像是遠方親人的呼喚。
趙恒向來自感心誌如鋼,可是他聽見這恬淡的琴聲,心靈立刻就起了一種奇妙的感應,然後他整個人都似已與琴聲和晨風融為一體,殺人流血的事,爭權奪利的日子,忽然間都已變得很遙遠。
自他沾染人命鮮血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完全鬆弛,就在趙恒生出一抹陶醉時,突聽錚的一聲脆響,琴聲消隱而去,不遠處卻傳出了一記人聲:“想不到門外竟有知音,為何不進來小坐?”
聲音滄桑,卻帶著一股涵養。
趙恒循聲望了過去,正見身後一座破舊蒙塵的山神廟,他揮手製止越小小和護衛說話,望著破廟想都沒有想就走了過去,破廟沒門,一尊跟環境很不和諧的高大山神貼牆靠立,神態威武肅穆。
之所以說山神跟環境不和諧,是因為這座山神廟實在破舊,到處都是廢棄物體,窗戶和大門也破破爛爛無法遮擋,山神卻好像是新雕不久,雖然看起來有些灰塵,但細節卻可昭示它並不久遠。
趙恒眼裡掠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把目光從山神身上挪開,落到山神前麵坐著一個老人,一個白蒼蒼至少八十歲的布衣老人,他從身前一張破舊桌子站起,已一臉笑容長揖迎賓:“你好。”
“老人家,你好!”
趙恒也長揖答禮:“不之客.怎敢勞你相迎?”
白老人雖然看起來上了年紀,臉上皺紋也一根接著一根,但是精神卻呈現出一股朝氣,他微笑開口:“貴客易得,知音難求,若不親自相迎,豈非不恭不敬的人?這樣的人,又怎能學琴?”
趙恒笑著回應:“老人家言之有理。”
老人輕輕側手,彬彬有禮開口:“同是山中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兄弟欣賞我琴聲已是榮幸。”他搬出一個破舊凳子,直接用衣袖擦乾淨,然後十分熱情邀請趙恒:“小兄弟,請坐。”
趙恒苦笑一聲:“謝謝老人家,隻是知音兩字不敢當!”他瞄了老人桌上擺放的一把琴,一把形式古雅的琴,看來至少是千年以上的古物,琴尾卻被燒焦了一處:“老人家,不知如何稱呼?”
“汝南姓周。”
白老人悠悠一笑:“周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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