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是東、南、西、北、中。
中區是整個監獄中待遇最好的區域,住的都是跟當今政府不同意見的政治囚犯,或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老臣,每個房間中都有個小院子,可以自己給自己放風,提供精美飲食,還有書籍供讀。
誰又知道天上的哪一塊雲彩會落雨呢?
這些入罪的權貴官員也許有一天便會翻盤,今日的囚徒轉眼間便有可能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可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所以守衛不僅戒備森嚴,按足規定來做,還儘可能照顧犯人的飲食起居。
所以見到越王和越憂心他們出現,不少監獄守衛都微微一凜,尋思是有犯人要人頭落地,還是他們價值重現要離開這裡?待見到一行人徑直走向最高等級的中區中字號小院,他們則齊齊搖頭。
越相!
誰都清楚越相跟越王有過節,儘管越王出於形象需要和收買人心,沒有一刀砍掉老對手的腦袋,也沒有私底下去折磨,但依然沒有人認為越相能夠走出監獄,越王遲早會給越相一個永遠歸宿。
隻是他們有點不明白,大師姐怎麼也來這裡?守衛都清楚劍門對囚犯的態度,那就是給予應有的人道和安全,傳聞越王上位後,一度想要廢掉越七甲定下刑不上大夫的規矩,殺掉中區的犯人。
越王想要把四千多名政治犯秘密處決,一勞永逸不給他們翻盤對抗自己的機會,同時也省下這筆資源去武裝鐵甲軍,但遭到劍門極力阻止最終作罷,因此,劍門在守衛眼裡代表著正義和人權。
所以兩人的出現顯得詭異,看不清老越相的凶吉。
“記得越相好像以前不是關押這裡。”
越憂心踏在監獄水泥路的時候,舉目掃視四周的高牆鐵網,隨後向身邊的越王拋出一句:“這裡雖然重兵把守,生活條件也不錯,但是犯人也多,還有不少是越相的對手,容易生出亂子啊。”
越王似乎早料到越憂心這個問題:“沒錯,越相以前不是關押這裡,他先後在黑白雙塔,鳳凰陵單獨囚禁,越七甲在位的時候,還給他修了一座彆墅監獄,之所以轉到這裡是為了安全起見。”
他環視周圍一眼:“越七甲被趙恒所殺之後,我擔心越相知道情況生出變故,也擔心相府舊部迎回舊主,所以就重兵把越相轉了幾個圈,不給越相知道兒子死訊,也不讓舊部鎖定他的痕跡。”
在越憂心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越王把細節告知出來:“期間換了三個監獄,最後關押在九泉監獄,畢竟這裡人手充裕還離駐軍較近,出了事情可以迅速作出反應,你該知道越相何等人物。”
越憂心微微沉默,越王考慮有其合理性。
越王輕輕咳嗽一聲:“不過我已經在籌建一個新的關押地點,構思來自華國的荒漠監獄,過完新年就把他轉到秘密據點,在不能殺掉越相也不能傷害他的情況下,秘密關押隻是唯一的方法。”
他伸手邀請越憂心向前麵走去:“做這麼多事主要是擔心越相玉石俱焚,雖然他人在監獄,但如被他知道越七甲橫死,誰也不知他會生出怎樣的憤怒,鬨出多大的事情,畢竟他在位數十年。”
“振臂一呼,誰能保證沒有死忠?”
說到這裡,越王還歎息一聲:“其實趙恒不該殺掉越七甲,隻要後者活著哪怕囚禁,越相也會在意兒子性命不敢生出變數,可惜越七甲死了,這就讓他的軟肋消失,他也變成一個定時炸彈。”
“現在的越相可說是毫無後顧之憂。”
越憂心舉頭望向前方,幾縷陽光照在監獄卻被無邊的高牆所吞噬,在堅硬的石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裡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著壓抑:“他確實是一個定時炸彈”
越憂心話鋒一轉:“越王沒有折磨他?”
“沒有!”
越王毫不猶豫回應:“越相是主動進入監獄,這為他贏取不少民心,而且繼任者是越七甲,他怎會折磨自己的父親?我也不可能去傷害他,除了越七甲等人的監控,我的人格也不允我下手。”
越王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即使我現在掌控大半權力,無視千夫所指對他折騰一番,也要顧慮劍門和趙恒的態度,我一直以來都隻想過點安穩日子,哪會自取滅亡乾些不知死活的事?”
女人淡淡一笑:“那你不怕他跑出去?”
越王聞言大笑了起來:“雖然我擔心越相知道兒子橫死,悲傷過度鬨出事情,但我真不懼怕他從監獄逃出去,除了看守警衛全是我安排的親信外,還有就是他雙腳戴著一條刀槍不斷的鏈子。”
他流露出一股自信:“這鏈子無論是刀砍子彈都斷不了,因此除了我手中的鑰匙,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開啟,所以他能跑到哪裡去?逃得出小院也逃不出監獄,逃得出九泉監獄也出不了越都。”
越憂心淡淡開口:“希望如此!”
當越憂心和越王他們出現在關押越相的小院時,跟隨過來的荷槍實彈警衛,監獄一把手,以及越王身邊的吳鉤,眼中都莫名出現一絲不安,遠處占據高地舉槍對著院子的槍手也沒來由的緊張。
如此緊張的氣氛,讓越憂心暗歎越相終究是越相啊,被關押在監獄重地,依然不能磨滅人們對他的畏懼,或許這就是他上位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威望,倒是七八個常日扼守越相的守衛顯得輕鬆。
顯然雙方都已混熟。
“把門打開!”
在越王手指一揮中,扼守門口的守衛馬上輸入指紋,放入鑰匙,再按下三連串密碼,沉重的鐵門像是帷幕一樣緩緩被拉開,鐵門啟動發出一抹金屬摩擦聲,這種聲音給每個人都帶來一股壓力。
越憂心拍拍身上衣服,打開手機接通一個號碼,再把一個紅外線攝像頭夾在衣領,正對著緩緩開啟的鐵門,沒有多久,鐵門就拉出了兩米寬的入口,越憂心的視野中,頓時見到一個白發老者。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發型,熟悉的形態,流露著越相的風範,白發老者顯然也聽到了動靜,捏著佛珠緩緩轉身,他不回頭還好,一回頭頓讓不少讓後退腳步,越憂心也是訝然失聲:“越相?”
左臉枯,右臉榮!
在越憂心上前看著對方毀掉的半張臉時,越王臉上保持著應有平靜,上前一步解釋:“越小姐,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越相這些日子修習了生死禪,不知道為什麼,臉就變成這副模樣。”
在不少跟隨恍然大悟點點頭時,白發老者正喝出一聲:“越王,你帶吳鉤來這裡乾什麼?要殺我嗎?想要我的性命,就痛快一點下手,總是畏首畏腳,如何成大事?如何統率越國走向富強?”
越相的威嚴,越相的口氣,越相的強硬!
越王淡淡一笑:“不敢,不敢,純粹探視!”
“越相,你的臉怎變成這樣了?”
在白發老者目光傲然看著眾人的時候,越憂心正一臉激動的上前,一副很是關心越相的樣子,在不少人認為越王要受到責備時,站在白發老者麵前的越憂心右手一沉,一劍刺入白發老者腰側。
毫無征兆,下手狠辣。
“撲!”
一股鮮血瞬間濺射出來,在數十名守衛身軀一震,吳鉤下意識亮出武器的時候,越憂心一拔鋒利的短劍,一腳踹開白發老者,冷喝一聲:“他是假冒的!真的越相,豈會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全場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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