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空空喝入一口茶水,燙得嘴唇止不住翹起,隨後又拋出一句:“你敬重他們代表的位置,不過多乾涉兩人事務,我可以理解也明白,隻是這次事關重大,你如果不看著點,真的容易出事!”
“一山不容二虎!”
趙定天微微挺直身子:“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在他決定冷眼看著杜天雄和東方雄碰撞時,大金衣風塵仆仆從外麵走入了進來,連身上陰冷的雪花都沒有抖掉,直接神情凝重的喊出一句:
“趙老,東太白死了!”
月近黃昏,天地一片蒼白。
經過一天的沉澱和醞釀,林勝華父子橫死的消息漸漸散開,聯盟的隱秘性質,讓很多勢力對他們並沒有太多了解,所以對林勝華父子的死也沒多大感覺,隻是聽到死在趙恒手裡感慨幾句。
能被趙恒殺掉的對手,應該不是小角色,不過於沒有過多利益牽涉的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多興致去窺探來龍去脈,但於有所牽扯的孫家和路易家族來說,林勝華橫死簡直就是一個天大好消息。
幾經磨難和起伏的家再也不用糾纏於這些恩怨,孫家老小也不用惶恐終日擔心生死,路易家族也算從陷阱中爬出一半,俄國的爛攤子可以讓林崖後承擔大半,大鼻子不用拿命平息俄國人怒火。
在路易家族和孫家一掃壓抑起伏設宴慶功時,趙恒正戴著帽子戴著手套,身上披著大衣站在零度的冷藏室,看著麵前被清理乾淨還裝扮一番的越相,眼裡閃爍著一抹說不出的惆悵:“死了!”
“死了!”
在趙恒的身邊站立著一名氣質不凡的素衣女子,劍門越憂心,她聲線平淡接過話題:“可是他也算解脫了,他殺人無數,但終究做了一件好事,前來巴黎殺得不是你,而是罪魁禍的越相!”
風塵仆仆從越國跑到巴黎的女人,一副凡脫俗的態勢;“你也不需要太多傷感,無論如何,越相也算是死得瞑目,林勝華死了,他心中的悶氣也消散了,沒有殺掉你報家仇,但報了國恨。”
“隻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趙恒踏前一步,把越相的手放入被單裡麵,似乎也想要他有一點溫暖:“你們這次帶他回去,也不要葬在什麼國家墓園了,把他藏在大劍師旁邊吧,他是大劍師最叛逆的子弟,但也最成器。”
越憂心輕輕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你也不需要擔心越王過多動作,人死如燈滅,越王跟他再怎麼過去,也不會搞出死後鞭屍的行徑,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他還會親送越相一程。”
“一跪贏人心!”
曾經單純無憂坦率大方的越憂心,也不知不覺多了一點政治覺悟:“披麻戴孝給越相一場厚葬,不僅可以消散相府舊部的敵意,還能贏取越國民眾的人心,以越王道行,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趙恒聞言大笑了起來,一臉讚許看著眼前麗人:“有道理,那越相後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跟他雖然打打殺殺也有不解恩怨,但心底還是很敬重他的,希望他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長眠無憂。”
“不過我是沒時間參加他的葬禮了。”
趙恒淡淡開口:“到時替我送個花圈!”
越憂心紅唇輕啟,歎息一聲:“你不是沒有時間參加葬禮,你是覺得自己不便出現,手上沾染不少越人的鮮血,大劍師又是在華國重創,所以即使身為劍門主事人,也難於消掉越人的成見。”
在趙恒苦笑一聲中,越憂心毫不客氣戳穿趙恒心思:“為了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一不進越國,二不回劍門,連我和劍手也儘量不見,如果可以,你還會把主事人位置讓給我,對不對?”
趙恒很誠實的回應:“對!”
“對你的頭!”
越憂心罕見流露一抹女人嬌態,差點把趙恒當成弟弟般敲上一記板栗:“放在以前,我理解你,不要說越人無法接收你的存在,就連我也極其抗拒你做門主,可我服從大劍師指令忍耐下來。”
越憂心目光平和看著趙恒:“當初,九成九的人都認為大劍師決策失誤,差點要把他歸為千古罪人,估計連你也心裡譏嘲師父老糊塗,可是時間拉長放到現在來看,你還覺得大劍師有錯嗎?”
趙恒沉思一會:“大劍師仁義無敵!”
越憂心的臉上多了一絲落寞,隨後幽幽開口:“大劍師的高度不是我們能夠企及,你成為了劍門主事人,開戰數十年的華越兩國漸漸停戰,最終達成現在的握手言和,邊境再也沒紛飛戰火。”
“雖然兩方還有磕磕碰碰,但更多的是人們安居樂業。”
她歎息一聲:“從懂事以來就跟著師父在越國巡回救助,其中邊境城市更是必到之地,二十多年來,我眼裡看到的都是疲憊和悲傷,還有揮之不去的厭倦,我從來沒在他們身上看到過希望!”
在趙恒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越憂心望著趙恒平靜出聲:“哪怕他們綻放出來的笑容,也更多是一種蒼白和無助,但今年不同,我走過六個邊境城市,接觸了二十三萬民眾,這次感覺不同。”
“雖然他們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苦。”
越憂心想聲音湧現著一股力量:“很多人也依然衣不遮體,但是我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朝氣,毫無疑問,休戰後他們感覺生活有奔頭有希望,苦心經營積攢到的財富,再也不會毀於戰火中。”
“精心培養十八年的孩子再也不會被征入隊伍。”
說到這裡,她轉到趙恒的前麵歎道:“師父讓你成為主事人,不是他年老糊塗也不是千古罪人,他隻希望用自己的白骨墊起你的成就,讓你成為兩國休戰的中間人,永不妥協,就永是傷害。”
“事實證明,師父是對的!”
趙恒淡淡開口:“大劍師確實用心良苦!”大劍師算是趙恒值得尊重的對手之一,雖然雙方的立場和國度不同,但越劍憂國憂民的情懷,至今還讓趙恒生出感慨,先天下之憂而憂,不過如此。
越憂心的臉上綻放一絲笑意:“知道師父用心良苦就好,他都能割肉喂鷹,你又何必躲著越國?身為劍門主事人,總是需要學會承受,如果可以,明年的春花節,希望你可以出現在越劍門。”
“喝一壺酒,看一山的花!”
趙恒聞言先是一愣,一直自我鎖起的心結,此刻多了一點鬆動,他的眼睛也變得清亮起來,坦然迎接越憂心的目光笑道:“好,明年的春花節,我一定去劍門,跟你們喝一壺酒看一山的花!”
越憂心幽幽回應:“君子一言!”
趙恒笑著接過話題:“駟馬難追!”就在他跟越憂心達成默契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隨後就傳來路易八三的聲音:“師父,你在哪裡?我有要事找你,那批黑人的手機其一是孫破唐!”
趙恒目光一凝:“孫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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