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三十四章時間不多了
又是一個黃昏,華燈初上,冷風相送。
趙恒曾經惦記包子的民族街,雖然俄國昨天連續生大事,軍車和警察也不斷穿梭,但對於基層百姓卻沒多少影響,諱莫如深談論之餘,民族街依然保持著應有的熱鬨,人來人來,食物飄香。
還不到七點,民族街已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扶著老人的,抱著嬰兒的,他們距離富貴有些遙遠,也永遠無法觸及視野的克裡姆林宮,但大多數人的神情都是愉悅。
他們穿著洗澡後換上的乾淨衣服、舒服的鞋子,溫暖的手套,腰包揣著從節儉生活中省下來的錢財,笑容溫潤滿足,經過一天的辛勞和努力,他們已經可以拋卻煩惱,抽空來享受閒暇的樂趣。
這是他們的快樂時光。
另一些人,卻好像從來不知道工作的辛勞,自然也不知道閒暇的趣味,更無法體會努力後享用果實的成就感,所以看來就有些沒精打采,一個人不去耕耘,就想求收獲,是永遠也不會愉快的。
這條街道的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小店鋪,有的賣台燈,有的賣茶葉,有的賣包子,有的賣玉器,大多數店鋪都將他們最好貨式陳列出來,來引誘街上行人的眼睛,希望能夠走上前來關照自己。
在商家熱情等待路人光臨生意之時,那批人也在瞧著路上的行人,那眼色就好像蜜蜂瞧花粉一樣,路人的興趣在於商家的貨物,他們的興趣卻在路人的錢袋,讓這條熱鬨非凡街道多了點不和諧。
這些人彼此打量著,彼此微笑著,大多數人都彼此相識,隻有兩個人,在這裡是完全陌生的,那就是趙恒和西門慶,他們坐在過了熱鬨飯點的包子鋪二樓,捧著幾個包子就著豆漿在慢慢享用。
包子生意最好的時間是在早晨,老板十隻手也難於忙碌過來,但到了晚上就沒有幾個人,過了飯點更是沒人踏進來,所以老板擺上趙恒要的食物後,就懸掛售儘告示牌,隨後鑽入房間看電視。
三十多平方米的包子鋪,隻剩下趙恒和西門慶。
“這種生活真是讓我羨慕!”
換過一身衣服的趙恒靠在窗邊,目光平和掃視來來往往的人群道:“前幾天一直打打殺殺,雖然痛快,但也勞累,最讓人痛苦的是,明明勞累,卻無法安然入睡,擔心在睡夢中被人一槍乾掉。”
“有時候想一想,咱們真不如這些人過得舒心。”
紅場附近最熱鬨的地方就是這一條民族街,這條街最熱鬨的地方就是前方圓盤,趙恒和西門慶選了包子鋪,坐在臨街的窗子旁,望著街道熙來攘往的人群,望著人們的笑容,聞著人們的呼吸。
感受他們的輕鬆。
西門慶喝入一大碗豆漿,那張白淨的臉上透出了紅光,他望著趙恒點頭附和:“你說的沒錯,常日見這些人來來往往,不僅不覺得他們生活可貴,還感覺他們過於勞累奔波,我現在才知道、”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昨晚從升天教堂離開時,西門慶以為能夠輕易抵達據點,誰知回歸路上現莫斯科戒嚴,多出十道重兵把守的關卡,他耗費心血才帶著趙恒脫身,期間有三次差點拔槍開戰,讓胖子唏噓不已。
他實在沒有想到,認真起來的俄軍做事簡單有效,所幸借助阿布斯基力量才取得通行,因此回想昨晚的跑路種種,西門慶臉上劃過苦笑:“若是像昨晚一樣草木皆兵,你就會知道平淡是福。”
“吃個包子壓壓驚!”
趙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把一個包子遞給胖子:“是我連累了你,不僅讓你大開殺戒,還讓你整個晚上繃緊神經,接下來更是要麵對無儘的風險,不過你放心,咱們一定可以平安回去!”
西門慶大笑道:“那當然,我跟外公說好安全回家的。”提起回華,西門慶開朗的笑臉上忽然有了一絲陰影,低頭喝入了幾口豆漿,低聲歎道:“我真不懂,南少為什麼不肯和我並肩作戰?”
趙恒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拍拍西門慶的厚實肩膀笑道:“你若知道家裡有人在等著你時,你也會急著回家的,何況公月很快就要生孩子了,京城也需要他來協調,讓他過來有點不現實。”
趙恒低頭喝入豆漿:“我也不想南少過來,甚至我希望你昨晚沒有出現,華國老中青三代各自凋謝不少,老一輩幾乎落幕,中堅力量矛盾重重,年青一代如果全折這裡,華國未來青黃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