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把女人的手拉了過來,把上麵的玻璃渣子清理乾淨,聲音平緩而出:“林崖後是山川義清所殺,林勝華是被越相捅刀子,他們兩個都死在巴黎,我倒是有點遺憾,沒有親手要他們的命!”
原本想要把手抽回的林明後遏製住悲憤,身軀不受控製的顫抖一下,目光狠狠盯著趙恒開口:“越相?山川義清?這怎麼可能,這些都是我們的盟友,未必同生共死,但也是有著不少合作。”
“他們怎麼可能要殺我父親和弟弟?”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給女人掌心的傷口上藥:“沒必要質疑我騙你,他們殺你父親和兄弟,也不是出於什麼仇恨,更多是利益使然,你們林家把持聯盟太久了,尾大不掉還妄想娶柒柒。”
“周氏怎麼也要換個代理人!”
林明後譏嘲一笑:“挑撥離間?手段幼稚了一點!”
趙恒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漫不經心的接過話題:“我確實想要你站在我的陣營,為了做一點針對聯盟的事,但說不上什麼挑撥離間,對了,忘記告訴你,現在的會長是北無疆!”
林明後聞言微微一怔,臉上帶著一股驚訝:“北無疆?”她當然知道北無疆是誰,昔日華部最高統帥人物,趙恒給女人掌心纏上紗布,點點頭:“確實是北無疆,他現在已經回到京城!”
林明後咬著嘴唇:“你不殺他?”
這是對趙恒的質疑,也是對新會長的下意識情緒,不管是不是周氏換掉代理人,有人坐在父親的位置上,林明後心裡就不舒服,有著讓對方橫死的念頭,何況說不定北無疆在父親一事出了力。
趙恒放下手裡的藥物和紗布:“我想要殺他,我也有九成把握他是會長,但華國局勢有點複雜,我動他必須有實質證據,今天過來就是找你問問,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北無疆爆出身份!”
林明後譏嘲看著趙恒:“沒有證據?”
趙恒很誠實開口:“沒有!當然,你可能覺得我是在忽悠你,隻是想要跟你說,沒必要花言巧語欺騙你,今天過來就是跟你做交易,把北無疆試探出來,我馬上放了你,讓你能給家人立個墳!”
林明後沒有說話,隻是有了一抹哀傷。
趙恒忽然問出一句:“你怎麼不去死?”
林明後是林勝華的女兒,聯盟會長的千金,本身又是在上流社會打滾的主,可謂過得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生活,這樣一個人兒忽然被囚禁不知終日,如今又聽到父親和弟弟橫死的噩耗、
換成其餘人,隻怕十有尋死了。
林明後知道趙恒的意思,嫣然一笑回道:“死有輕於鴻毛,也有重如泰山的,這個道理趙恒難道不懂嗎?我在這世上付出的,決不比你少,可是我並沒有得到你所擁有過的那種安慰和榮耀!”
在趙恒安靜的聆聽時,林明後聲音一緩:“我所得到的隻有不懷好意和輕蔑鄙夷,在彆人眼中看來,你是華國第一少,我卻隻不過是個交際花,哪怕我是會長的千金,也不過是公關的棋子。”
趙恒淡淡開口:“但你卻還是要活下去?”
林明後笑容變得旺盛起來,同時蘊含一抹說不出的堅強:“隻要能夠活下去,我就一定活下去。彆人越想要我死,我就越想活下去。”她目光盯在趙恒的臉上:“活著並不是恥辱,死才是!”
她缺乏陽光的蒼白上發著光,看來更莊嚴,更高貴,一種幾乎已接近聖人的高貴,她已不再是那逢場作戲出賣身心的交際花,她已找到了生命的真諦,從彆人無法忍受的苦難和打擊中找出的!
因為彆人給她的打擊越大,她反抗的力量也就越大,這種反抗的力量,竟使得她終於掙脫了她自己造成的樊籠,這一點當然是趙恒絕想不到的,所以當他再看著林明後的時候,多了一絲尊敬!
他忽然開口:“你可以走了!”
林明後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沉默著向門口走去,她沒有問趙恒為什麼也沒有擔心外麵有沒殺機,她清楚趙恒個性和作風,隻是穿出第一道鐵欄杆的時候,她輕聲開口:“北無疆會顯出原形的!”
“把他揪出來後,你我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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