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環青年他們叫囂不已的時候,趙恒已經回到了特護病房,呆在房間的陽台上靜靜喝茶,在俄國喝伏特加上癮的他,這段日子硬生生鍛煉出雅興,沒事的時候,總是泡一壺茶不慍不火喝著。
悠閒肆意。
外麵劍拔弩張暗流洶湧,趙恒的日子卻格外悠閒,不得不說這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醒過來的北如逸安靜坐在對麵陽台,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翻看著機械雜誌,偶爾抬頭看看兩米外的趙恒。
然後低下頭又將注意力放在雜誌上,任由陽光和冷風交織在自己身上,兩人坐在陽台上,倒也有幾分相得益彰的意境,趙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手指敲一敲茶壺:“碧螺春,不喝一點?”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北如逸知道趙恒跟她說話,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隨後抬頭望著趙恒:“主治醫生說,手術完儘量清淡一點,我想要傷勢早點痊愈,這樣就可以趕回去給哥哥七七。”
“那我隻能自己享用了!”
趙恒捏起滾燙的茶杯,低頭抿入一口感受醇香,隨後想起給北如逸造成傷害的赤塔隊員,又想起香消玉殞的餘霖鈴,臉上多了一抹惆悵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才讓你遭受到傷害。”
在北如逸冷眼瞥了一下時,趙恒又苦笑著話鋒一轉:“劫持鐵木金和喀秋莎離開廢棄小屋時,真應該把赤塔八號和九號也爆掉腦袋,雖然他們被兵馬俑打成重傷,但終究殘留一口氣活下來。”
“否則就能替你把惡氣全部出完。”
北如逸把手中的雜誌合了上去,隨後看著趙恒幽幽開口:“你已經儘力了,二十八名赤塔隊員,隻殘留下兩名重傷隊員,完全算得上大仇得報,再說了,當初兵荒馬亂,你也眷顧不了太多。”
趙恒歎息一聲:“隻能這樣自我安慰了!”莫斯科一戰,十名兵馬俑隻剩下三人,赤塔隊員也僅存八號和九號,按道理他們已難成氣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趙恒總有一種斬草沒除根的遺憾。
趙恒把茶杯放回到小桌上:“鐵木金也真是一個小強,被我捅了三刀放回去,本以為熬不了幾天就會掛掉,誰知那家夥硬生生地活了過來,還在普大林跟阿布斯基的私下交易中洗清了罪行。”
北如逸擠出一句:“他是一個禍患!”
趙恒點點頭:“傳聞普大林向阿布保證,莫斯科事件絕不牽扯阿布家族,還把葉查禮的利益全部劃歸後者,條件就是洗掉鐵木金罪名,阿布斯基扛不住利益誘惑,於是就跟普大林達成交易。”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看似占據便宜,實則是留了後患,鐵木金這種畜生,將來有機會一定會滅阿布滿門,不過最慘的是餘家,九十口全部被阿布斯基斃掉,餘霖鈴也背上背叛俄國罪名。”
“為長街襲擊負責。”
趙恒歎息一聲:“餘天池也背上擅自開戰罪名!”
趙恒感慨老毛子天性的無情無義之餘,也替給俄國賣命一輩子的餘家感到不值,莫斯科事件有很多人可背黑鍋,但老毛子毫不猶豫選擇犧牲餘家聲譽,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餘天池他們是華裔。
當然,趙恒也清楚這肯定有鐵木金的推波助瀾,鐵木金這個真正的叛國者,心裡早清楚餘霖鈴猜到他的酒館作為,為了抹掉心裡的陰影也為了不留手尾,他就把餘家狠狠推到大逆不道的深淵。
這樣,餘霖鈴哪怕有什麼酒館一戰的推測留下,也不會有人相信鐵木金勾結趙恒了,前者是叛國者,後者自然不是,想到這裡,趙恒眼裡劃過一抹殺意:“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宰掉鐵木金。”
趙恒喝了。茶喃喃自語,平淡的像一杯白水:“乾掉那三人,我可以多睡幾天安穩覺!”在剛才回來的路上,宮明月和百狗剩把俄國局勢詳細告知趙恒,讓他知道鐵木金以及赤塔隊員都活著。
北如逸捕捉到趙恒臉上的殺氣,微微坐直身軀開口:“養傷期間,你不要總是想著打打殺殺,放寬心養傷,你的傷勢才會早點恢複,你剛才不是去打籃球了嗎?怎麼心態還是如此鬱鬱寡歡?”
“哈哈哈,我沒事!”
趙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隻是一時想起俄國的事,有點計較得失有點遺憾可惜!”隨即又補充一句:“至於剛才打籃球則有點鬱悶,小笑他們正打得興起,結果卻被一夥大少趕了出去!”
北如逸把手中雜誌放在桌上,隨後打開欄杆走到趙恒這端,拿起旁邊水壺給趙恒將茶壺灌滿,北如逸每次給趙恒泡茶,都是直接倒入茶葉,再一股腦倒滿熱水就算完事,從來不會有多餘動作。
趙恒看著北如逸的動作,嘴角笑容玩味,他很清楚北如逸的性格,所以對北如逸的舉動從不阻止,用他的話說,反正喝茶這玩意也是附庸風雅外加另類修身養性,喝什麼茶,怎麼喝,都無所謂。
關鍵是能消磨時間就足夠!
趙恒看著北如逸麵無表情的將茶壺灌滿,又看看緩緩倒出來的茶湯,揚起一抹笑意開口:“小老婆手藝見漲了,知道慢慢注入熱水了。”北如逸翻了個白眼,對這種拍到馬腿的馬屁不以為意。
“明天陪我去商店走一走!”
在趙恒捧著茶杯喝著還不到火候的茶水時,很是滿意他識相舉動的北如逸,幽幽拋出一句:“我想要去買份禮物!”她停頓了一下:“姐姐下周就要大婚了,我想要給她送點東西表示心意。”
“怎麼說也是我的姐姐!”
“咳咳!”
趙恒差一點就把茶水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吞下去後出聲:“你要給北如煙買結婚禮物?”在北如逸鄭重的點點頭時,趙恒臉上湧現一絲無奈道:“買禮物,你自己去買就行,何必拉上我呢?”
雖然趙恒很樂意陪著北如逸逛街,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他也無所謂北如逸給北如煙買禮物,但扯上他就有點尷尬了,不管怎麼說,北如煙曾經是趙恒的女神:“你不覺得拉上我有點怪嗎?”
“你是對姐姐恨之入骨、、”
北如逸用清澈眼神看著趙恒:“還是心裡還惦記著她?”隨即她輕歎一聲:“其實我也不想祝福她,畢竟她喜歡的是東瀛人,還是跟你有著深仇大恨的山川義清,可哥哥一事給我太大衝擊。”
她主動握上趙恒的手掌,微微用力流淌一股溫暖:“不管將來會如何敵對,在彼此還好好活著的時候,給予最後一抹溫暖,這樣將來才不會遺憾,所以她嫁給誰都好,我都想祝她一聲幸福。”
趙恒聽到她這一番話,站起把她摟入了懷裡,神情無形緩和下來,他隨...即還想到孫破唐的電話,以及細節林崖後的東瀛死士,眼裡多了一抹明亮:“為了你,為了他,我也願意祝她一生幸福。”
與此同時,趙恒心裡還有一股子求知的,他想要去東瀛一踏,想親眼看看北如煙的婚禮,隻是他清楚這有點異想天開,東瀛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一旦踏入東京,隻怕成千上萬的人來砍自己。
想到這裡,趙恒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隨後把目光落向了樓下,看著醫院後園的山清水秀,正要尋思要不要跟北如逸告知山川的可疑身份時,他的眼睛瞬間凝聚成芒,緊緊鎖住一個老人的背影。
趙恒低喝出三個字:“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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