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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家的聲音本就清脆,穿透力極強,再加上此時乃是清晨,此地又是長老居所,周圍並無什麼嘈雜之音,鐘妙可這一喊,當真可以說是直傳十裡地,讓附近所有古雲島的弟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攔在她前方的兩個師兄一聽這話,臉色刹那間就白了,腿肚子一軟,險些沒倒在地上。
附近正在行走或者修煉的古雲島弟子們,更是在愣了片刻之後,腳底生風,匆匆忙忙地跑開。鐘妙可這一喊,仿佛是丟下了一記絕殺禁術,人人皆在亡命奔逃。
完了完了,韓長老的孔雀居然死掉了,那可是韓長老的命根子呀!這些孔雀雖然隻是凡獸,但它們都是韓長老的亡妻當年救回來飼養的,韓詔長老是個情種,妻子過世之後便將思念之情寄托在那幾隻孔雀身上,隔三岔五就會去看看,平日裡對孔雀的態度,比對自己兒子還要親。
可是……現在它們竟然全死了!
所有聽到那句話的古雲島弟子都能想象出韓長老將會如何的怒火滔天,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不逃命,等韓長老發怒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被連累。
“小……小丫頭,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攔在鐘妙可麵前的師兄驚恐萬分,有些語無倫次,他也想跑,奈何實在沒那個膽子。
“誰在胡言亂語?”一聲怒吼從韓詔住處傳出。下一刻。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身影從內電射而出,落在鐘妙可和那兩個古雲島弟子麵前,正是長老韓詔。
定眼望去,隻見韓詔雙眼赤紅,身上僅穿著睡衣,赤著一雙腳,顯然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鞋子也沒顧得上穿便急匆匆地衝了出來,神遊境的無上壓力陡降,鐘妙可和那兩個弟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韓詔一雙眼珠子中滿是殺氣騰騰。雙目一掃,定格在鐘妙可身上,厲聲喝道:“老夫的孔雀怎麼了?”
鐘妙嚇得半死,不敢作答。低著腦袋,雙手捧著那封信函,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
韓詔狐疑地打量這個照看自己孔雀的女弟子,伸手將信函拿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的怒火,漫不經心地從信函內抽出一張泛黃的書頁,隨意地一撇。
下一刻,韓詔的一雙眼珠子就猛地瞪圓了,如寒冬中無處藏身的鵪鶉。渾身抖動個不停,喉嚨裡更是嗬嗬有聲,好似吞了一塊骨頭卡在喉嚨裡,嗬了好半晌也沒說出個囫圇話。
那兩個男弟子一見這陣仗,頓時渾身冰涼,暗道一聲完了完了,看樣子孔雀之死對韓長老的打擊實在不小,強如神遊境的他,此刻都有些承受不住。
“韓長老……”鐘妙可弱弱地喊了一聲。
韓詔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將那發黃的書頁塞回信函內。憤憤地一跺腳,衝鐘妙可訓斥道:“這般天大的事情,為何不早點來稟報!”
兩個男弟子心頭一突,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被連累。又有些同情憐惜地望著鐘妙可。
鐘妙可委屈巴巴地道:“我也是早上起來才發現的,趕緊就來稟告了。這兩位師兄不讓我進去,所以我才喊了那麼一聲!”
“長老,不關我們的事啊……”那兩個男弟子腿肚子一軟,連忙跪下求饒。
韓詔理都沒理他們,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鐘妙可和那兩人愕然。
還沒來得及鬆上一口氣,韓詔又去而複返,一雙眼睛如鷹隼般掃了一眼鐘妙可,沉聲問道:“此事無外人知曉吧?”
鐘妙可連忙搖頭。
“做的不錯,你跟我來!”韓詔抓著鐘妙可的胳膊,再次不見了蹤影。
一直等了許久,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弟子才敢緩緩起身,互相對視一眼,皆有些迷茫無語。
長老這是……氣糊塗了吧?孔雀都死完了,怎麼他還稱讚那個師妹做的不錯?不是應該狠狠地教訓她麼?
而且,師妹那一嗓子喊出,隻怕整個古雲島的人都知道了,怎麼會無外人知曉?
古雲島島主的住處,鐘妙可跪在大殿中,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的蹤影。
韓詔將她帶到此處之後就沒再管她了,但鐘妙可卻發現島上所有的長老護法們,都匆匆忙忙地來到這處大殿。
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家夥們聚集在一起,也不知在商討些什麼。
等了足足有半日功夫,這群人才神色凝重地走出來,一個個風風火火地離開,最後隻剩下韓詔長老和古雲島的島主古風。
兩人聯袂來到鐘妙可麵前,古風和藹道:“起來吧。”
“弟子不敢!”鐘妙可低著腦袋。
古風嗬嗬一笑,隨手扔出一物,丟在鐘妙可麵前,開口道:“持此令,自去丹堂領些自己需要用的丹藥,然後去蘊靈洞中閉關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