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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悄悄隱沒,月亮還掛在天邊,似乎要與即將起的太陽分庭抗禮,但是不久她就會難以抗拒朝陽的威力,跟隨星辰一同遁去。
帳篷裡,屏風隔開的臥房內,李星晚正在酣睡,卻被手臂上一下又一下的力道給推醒。
她迷蒙著雙眼,疑惑的哼起來,“嗯”
胤禟狗狗祟祟的把人推醒,還頗為委屈的將下巴放在她頸窩裡,緊緊抱著她,“你今天還沒與我說晚安。”
李星晚懵懵的看著他,頭腦還不清醒,“不是你先睡的嗎”
胤禟今日著實是累了一天,躺在床上一秒入睡,半夜卻混蛋的清醒過來,找她要晚安。
可是李星晚也是睡的懵了,冷不丁被叫醒,也生不起氣,她聲音軟軟又乖巧,“晚安。”聲音剛剛落下,她便再次睡了過去,甚至來不及調整姿勢。
胤禟彎起嘴角,這才心滿意足,用鼻尖蹭蹭她的臉蛋,便悄聲下了床,回身給她掖好被子。
好在李星晚早就習慣了他得早起去上朝等,聽見動靜也沒醒。
胤禟躡手躡腳走出臥房,輕聲叮囑奴才們伺候好福晉,他再次披上盔甲,往外走去。
他提前領著一隊騎兵往前方探路,等著再次返回之時,營地眾人已經收拾妥當上了馬車。
浩浩蕩蕩的馬車跟隨在禦架之後,胤禟策馬出列,拉住韁繩,似乎是不經意往後瞧了一眼,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眸中溫柔一閃而過,緊接著再次護衛在禦架左側。
人一高興就容易炫耀起來,尤其他還是個容易得瑟的人,早就想找人說一說自己的星星有多體貼。
正好八阿哥胤禩抓緊韁繩換到了胤禟旁邊,“九弟,你今天起的早,想必困倦,等到晚上到了地方,我帶人過去就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胤禟側頭瞧了八哥一眼,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得意,“沒關係,我不累。”
“八哥,我跟你說,我福晉就是賢惠的大方,昨日回去的時候非要親自幫我洗漱,還給我按摩,我可是渾身疲憊全都沒有了。”
“我也跟她說了,不用這樣,她歇著就好,可是她非不聽啊,就是心疼我。”
話裡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惹得附近的侍衛都扭頭去瞧。
胤禩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恨不得不認識這個弟弟,誰還沒個賢惠的媳婦啊。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胤禟,“既然你不累,那一會還是你帶人去探路。”
胤禟猛的卡住,乾巴巴的笑了一下,“八哥,你願意的話,也是可以的,弟弟不跟你搶功。”
胤禩冷笑一聲,很是有些四哥胤禛的風範,“我不願意,我沒有那麼賢惠的福晉,我累的很。”說完就手上一動,騎馬換了位置。
胤禟隻能看著八哥遠走,心道八哥真是容易生氣。
中間五哥胤祺過來的時候,又被他抓住狠狠炫耀一通,而五阿哥一點不示弱,跟他講了自己側福晉的溫柔體貼,還給他貼了膏藥什麼的。
胤禟像是找到了同盟一樣,兩人熱烈的炫耀著,不過沒一會,胤祺就換了位置,得去調整車隊。
而老十胤俄過來的時候,胤禟的炫耀還沒有消退,他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
“我福晉就是太關心我,一點點勞累她也擔心的不得了,出發前還想著和我一起騎馬來著,是我堅定的阻止了。”
“老十,你知道吧,你嫂子就是這樣,什麼都是以我為重,唉,真拿她沒辦法。”
胤俄嚴肅著一張臉,指著胤禟身旁,“九哥,你回頭看看。”
“嗯怎麼了”胤禟回頭看去。
皇阿瑪的馬車,窗子打開,梁九功站在窗戶旁,招招手,示意胤禟往裡麵看去。
裡麵的康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聽胤禟叭叭的人從老八換到老五再到老十,每個人隻是聽一小段,但是康熙可是從頭聽到尾。
胤禟
托皇上的福,附近侍衛的耳朵都得到了拯救。
曆時十一日,終於到了木蘭圍場。
從康熙二十年至如今,二十餘年間,隻有兩年因為情況特殊而未曾駕臨,其餘十八年間,木蘭圍獵從未停止。
木蘭在滿語中是哨鹿的意思,意為八旗士兵頭戴鹿角,身披鹿皮,口吹木哨,引誘出鹿群進行獵殺。
木蘭圍場占地共有一萬多平方公裡,根據訓練軍隊的需要和圍獵的的要求,在一萬多平方公裡的地域內依照山林的走勢和動物分布情況,劃分為六十七圍,後來又根據實際使用需要增加了五圍,達到七十二圍,因為又稱為木蘭圍場七十二圍,圍與圍之間以木柵欄或在溝口植柳,俗稱柳條邊為界。
木蘭圍場位置特殊,北控蒙古,南拱京師,東通盛京,西臨察哈爾,處於漠南蒙古諸部之中,它是北京通往蒙古、喀爾喀蒙古的、黑龍江的重要通道。
地處蒙古高原、燕山餘脈和大興安嶺餘脈的彙合處,野生動物種類繁多,地域遼闊,且擁有高山、峽穀、丘陵、草原等,為騎兵地的訓練了很好的條件和場地。
木蘭圍獵明麵上是宴請蒙古王公聯絡感情,實際上則是一次軍事力量的展示,也是一次探聽蒙古動向的良機。
大批的蒙古王公紛紛前來覲見,作為本次圍獵中皇上帶來的最高位的妃嬪,宜妃還要承擔一部分接待王爺福晉的責任,給她幫忙的則是幾位公主。
夜晚的篝火晚會則是達爾罕親王等為迎接皇上的到來而精心準備的歡迎宴會。
李星晚記著宜妃之前的提醒特意帶上了華貴的首飾,但是頭上並沒做繁雜的發髻,她聽曾經來過的大福晉說,蒙古的姑娘可是熱情的很。
雖然此次來的皇子都是已經成婚的,皇上不會允許蒙古親王的女兒進入兒子的後院做什麼側福晉。
但是蒙古可不隻有親王的女兒,各種貝勒、貝子,甚至是很多將軍的女兒還是很多,她們如果願意進入皇子後院做個格格,也是沒人在意。
就像有的人對大清不屑一顧,覺得自己出身高貴,除非是太子求娶,不然絕不願意遠嫁。
但是也會有人聽從父親或者母親的安排,認為嫁給皇子是件好事,去了京城榮華富貴享不儘。
宴會上,趁著篝火燃起,氣氛正好,每次都要有幾個女子去跳舞的,蒙古勇士也有脫了上衣上去跳舞的。
所以大福晉說,首飾華貴些,但是裝扮要便於行動,說不上什麼時候就需要站起來做點什麼事情。
李星晚還在疑惑呢,難道還能當場打起來不成,沒想到真是開了眼界。
皇上端坐於上,身側是太子,蒙古親王紛紛前去敬酒。宜妃在不遠處和達爾罕親王的大妃說話。
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幺蛾子出來了,色楞貝勒的女兒,一身紅色蒙古服飾,裙擺飛揚,在場中跳舞。
此女名叫丹珠,確實貌美如花,眼眸明亮,鼻梁高挺,皮膚不是京城女子那麼細嫩,但是更加增添了她的美麗,那種耀眼的活力和風情鋪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