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轉頭往房間內看去,隻見八個人分成四組,各據一窗往外窺探。
商秀珣和其心腹侍女馥大姐占了個窗子,陶叔盛獨據一窗,其它五人看來乃商秀珣的侍衛。
可以想象商秀珣的隊伍曾遇上伏擊,這組人護著商秀珣殺出重圍,避來這經魯妙子設計的村莊,再發訊號通知柳宗道率兵來援,但卻被陶叔盛這內jian將行蹤報給了賊寇。
商秀珣長劍揚起,遙指眼前這身披銀甲,戴著一副猙獰麵具之人,冷喝道:“你是誰?”
長劍回鞘,麵具取下,露出羅凡那張並不英俊的麵龐。
商秀洵美目深注的瞧著他,稍顯疑惑地道:“羅統領如何會來到此地?”商秀珣會有此一問全因為她並未向竟陵發出求救訊號。
陶叔盛雙眼中jing芒一閃,趁機搶上前道:“場主小心,他可能與敵人是一夥的!”
村口,先前的殺戮雖然能夠稍稍將這些賊寇震懾一番,但畢竟騎兵是機動部隊,若是死守一處自當處於劣勢,李靖當機立斷放棄進攻曹應龍,全力出刀往毛燥身上招呼!
陣型變幻,李靖此時的武功本就高於毛燥,再加上有“天罡北鬥陣”的限製,毛燥頓感處處受製,與此同時,曹應龍忽然爆發出高出先前許多的實力,一矛掃翻十餘人,衝了出去!
雖然四人已經拜了兄弟,但皆是無惡不作之人,哪會講什麼信義?況且死去一人,其手下的勢力不都是收攏在自己手中?因此衝出北鬥陣的曹應龍翻身上馬,全然不管毛燥,大吼一聲道:“撤退!”
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曹應龍捂住胸口暗道:“好強的劍氣!天下間能單憑劍氣傷我曹應龍的人不多,出手的定人那人!”
繼而曹應龍麵露疑惑:“隻是他不是被杜伏威圍在城中麼?”曹應龍頓時臉se大變:“難道杜伏威也栽在他手上了?不好!”
毛燥心中一陣大罵。但李靖一套“血戰十式”刀法舞得密不透風,再加上陣法不斷變換,劍光不時從他無法捉摸之處刺來。一肚子罵人的話全都憋在心中,全然無法開口!
村中向霸天聽得曹應龍的吼聲。哪還不知道出了變故,隻見他肥短的雙腿微屈,癡肥的身軀如一顆肉球彈起,轉眼間便落在一處村舍房頂,向外望去,隻見毛燥與一眾賊寇頭領悉數被包圍在數千人的軍陣中,這數千人皆戴著猙獰的麵具。其zhongyang數人似是依著某種玄妙的陣法擺開,向霸天心知遇見了高手!
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四大寇兵力確實夠多,甚至比杜伏威還要多出不少。但都是一些烏合之眾,甚至有的連兵器都未裝備上!
這樣的軍隊對上數千人確實可以將其慢慢消磨殆儘,但那時候若是牧場方援軍趕到,這數萬疲兵定然無法抵擋,因此出聲響應道:“撤!”
房舍之中。羅凡聳了聳肩道:“我去追殺賊寇,場主要不要一起?”
清澈而堅定的眸子與商秀珣一雙湛若秋水的美目對上,一如初見之時的坦蕩。
除去在胡扯上有點功力以外,羅凡並不算是一個特彆會說話的人,但有的時候說得太多隻會適得其反、弄巧成拙。因此羅凡頗為聰明地以一個朋友般的口吻地將判斷的權利交給商秀珣。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以退為進的方式。
商秀珣一雙美目閃爍不定。陶叔盛見狀連忙開口道:“場主,小心有詐!”
商秀珣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對陶叔盛打斷自己的思路頗有不滿。
心中做出決定,商秀珣一雙美目瞅了羅凡一眼,神態嬌媚地跺著秀足道:“還不快追,賊寇都跑啦!”
陶叔盛眼中直yu噴火,卻隻不動聲se地心道:“待得李公子與沈軍師謀劃成功,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覆上麵具,銀甲破牆而出,徑直往向霸天逃離的方向追去!
……
銀光翻轉,向霸天隻見一名身披銀甲,麵上覆著猙獰麵具之人從頭頂翻身而過,落在自己前頭!
“寸草不生”向霸天戟指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與我們為敵?”
麵具下的羅凡麵se冰冷,手輕按劍上,向霸天四周溫度驟降,如墜冰獄!
就在向霸天抵擋不住這樣的威勢,打算出手破局時,一道劍光劃出難以捉摸的軌跡,似從極遠的地方飄來,而對方的身影不知隱去了何處,竟是消失不見!
從旁邊看,隻見羅凡整個身體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前傾,劍上的光芒幾乎恰好將身形覆蓋,是以造成了見不到人的奇特異像!
向霸天肥胖的身軀掄起兩隻鋼齒環,但由於見不到對方身影,隻能斜斜往劍光上撞去!
“鐺!”劍光似是提前預料到了他的出手一般,在他力道還未發出之時將其攔截下來,全身力道還未發出便被憋了回去,向霸天頓時有種難受之極的感覺!
劍光再轉,羅凡的劍法似已經隱隱有些不著邊際,看似毫無章法,卻又有一種揮灑自如的自在感,向霸天亦不是第一次與羅凡交手了,但這一次的感覺卻極為不同,這一次交手,向霸天竟有種不知道該如何出招的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