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方的變招,羅凡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這一路“風神劍’,本是粱思禽所創,練成之後,飛沙走石,均可化為無形神劍。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劍木千奇百幻,勁力凝於一點,出手無堅不摧,不過君侯這‘風神劍’試煉未精,尚未大成,怕還奈何不了羅某。”
左飛卿登時駭然,袖袍一卷,風蝶悉數收入一雙寬大的白袖中,沉聲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來路?何不報上名來!”
自己連招都未出,對方便知自己風神劍火候未到,這實在太令人震撼了一些,他這路風神劍本就還未大成,再被對方擾亂心神,劍法自然是難儘全功,若仍厚顏不肯收手,隻怕不但奈何不了對方,更要將自己鬨個灰頭土臉!
羅凡收了吸星的吸勁,淡然答道:“你隻需知道我叫羅凡即可,其他的,左兄便無需多問了吧?”
“羅凡?”左飛卿凝視羅凡半響,既然對方無意相告,自己又奈何不了對方,冷哼一聲,飄然去了。
白影一閃,波斯貓“北落師門”亦尾隨而去。
左飛卿乃其主仙碧的好友,此時不見仙碧,“北落師門”跟著他再正常不過。
就在幾人離開不久,羅凡忽然嗅了兩嗅。
接著自語道:“一個大男人弄這麼香做什麼?我若不跟蹤下去豈不辜負了你一番美意?”
左飛卿走在前麵,羅凡便跟在後邊遠遠地吊著,又過兩日,到了夜晚時分,眼前城廓在望,遠遠望去。城牆巍峨雄立,隻是不知是哪座雄城。
“多了些許其他人的氣息,是與什麼人會合了麼?”羅凡不由上前探查,這才發現城門上南京兩個大字。原來是到了當朝首都。
羅凡尾隨著一路追蹤。竟是到了紫禁城,心中一動:“莫非是本次論道滅神之戰?趕得好不如趕得巧。此次論道滅神,東島西城高手傾巢而出,倒不用我再多費心神去找人了,更能借以印證心中所學!”
經過百年的演變。東島西城之戰早已無關正邪與大義,慢慢演變成了一場純粹的江湖恩仇。
周流六虛,法禦萬物,自從天部弟子萬歸藏繼祖師梁思禽之後練成周流六虛功,可同時駕馭八部之力之後,便已是天下再無可抗之手,幾次進攻東島。更幾近將東島滅絕!
在這絕境之下,東島總算出了一位驚采絕豔的人物穀神通,創出天子望氣之法,望氣而殺人。世間一切有氣者皆受其製,終於力挽狂瀾,挽救了東島的覆滅之局。
……
漫步在南京城的街道上,夜市正酣,華燈四映,車馬轔轔,三三兩兩向秦淮河駛去。許多店鋪都已打烊,鋪子裡撥打算珠的聲響,結成一片細微的聲浪。
身後外城的影子,仿佛一條逶迤的長龍,東西不見首尾。城頭燈火爛漫,仿佛龍背上閃耀的金鱗,相形之下,前方的紫禁城陰森可怕,仿佛一隻潛藏的餓虎,磨牙吮血,隨時踴躍而出。
不經意間,紫禁城已到眼前,一走火燭,二無守軍,城門洞開,好似一張幽深大嘴。
羅凡走上玉帶橋,跨過禦水河,穿過城門,忽見地上橫七豎八躺了若乾禁軍。陸漸伸手摸去,兵士的口鼻尚有呼吸,隻是沉睡如死,他注入內力,但如石沉大海。
月光從天灑落,越過羅凡身形,拖出細長縹緲的影子。一路走去,禁衛、太監、宮女、雜役,均如木偶泥塑,呆呆留在兩邊,有的坐,有的躺,有的站在那兒,發出清晰悠長的軒聲。
整座城的人,似乎都睡著了!
羅凡抬頭展望著內城方向,想象穀神通疾風席卷,鬼魅潛行,悄無聲息間製住了這一城的男女,這一份神通手段,根本不是人間所有。
他喃喃開口道:“這便是‘北鬥封神’麼?看來今夜皇城之行是定然不會讓我失望的了!”
手,輕輕按在腰間鐵劍的劍柄之上,這一瞬間,整個紫禁城好像從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變為了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兒!
那柄普普通通的鐵劍中隱隱透出的一絲氣息,便好似能夠驚動天地!
一陣輕風吹過,一座廣殿前忽然多了道白影,一點陰淒淒的燭火,映照出朱欄玉砌。四壁布滿金玉龍紋,恢弘壯麗,那白影隻手按劍,靜靜坐在殿前的簷角之上,就好似一隻飛鳥,自然而然地落在那裡,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越過那道白色身影,往殿內望去,隻見當中主位一人,寬袍大袖,眉如飛劍,容貌英挺絕俗,眉宇間卻是不勝蕭索,獨屬於一島之王的蕭索。
從這滿目的蕭索中,仿佛看到他年少家滅,落魄流離;神功有成,重振西島;但島中人物凋敝,四尊中贏萬城貪婪、葉梵驕狂、狄希陰險、妙妙神通未成。
一人獨撐孱弱孤島,這絲絲蕭索的神情,似是他無聲的感歎:“我今日若死,東島明日便亡。”
此時的他,手托一隻酒杯,漫不經意,獨飲淺酌,他的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空寂虛無,非但不可捉摸,根本不著邊際,從那空洞之後跳出任何東西,都不會讓人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