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帥看著斷浪已有些不似人形的猙獰麵目,心中驚駭已極,竟一時呆立在那兒,如一具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或許,就如此死去也好,斷帥心中忽然多出這樣一道念頭,竟是不閃不避。
半響,卻也未感到何種異樣,斷帥隻以為斷浪竟是回心轉意,定神一看,卻見斷浪的惡魔之爪被一隻手臂牢牢擒住,這才使斷帥保住性命!
沿著手臂往上看去,隻見是一個頗為陌生的年輕男子,但其身邊一人,他確實熟悉至極!
“聶風?”斷帥愕然道,“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此刻將斷浪攔住的,自然是羅凡,羅凡與斷浪的視線相觸,此時的斷浪,就仿佛已經變了一個人一般!
隻見其雙目之中,一片濃得化不開的血紅,如血一般的紅發無風自動,麵容之上經絡清晰可見,更詭異而可怕的是,自血劫爪之上,竟是不知何時已覆滿猩紅的鱗片,一直蔓延至脖頸之上,細看之下,竟與羅凡當日在淩雲窟得到的火麒麟鱗片極為相似!
這似乎,與羅凡心中所料有些許不同!?
還未等羅凡思索出什麼名堂來,便見斷浪化作一疊血影,轉瞬間已是出門而去。
就連羅凡竟也看不透對方到底以什麼手法掙脫了自己的擒拿!
幾人相視一眼,卻並不願就此放過斷浪,羅凡道:“追!”
靜靜地佇立在山崖之上,大當家淡淡地凝望著中原大地的某個方向,忽然緩緩開口道:“想知道我為他們準備了什麼樣的好戲嗎?”。
未等身後那人作答。隻聽得大當家又道:“火由心生,魔由心生。”
“火由心生。魔由心生?”身後那人喃喃自語,仿佛反複咀嚼著大當家話語中的含義。
……
羅凡等人繼續追蹤著斷浪。隻見斷浪行蹤縹緲無定,便仿佛漫無目的地遊走,又似冥冥中被什麼事情指引。
其步似閒庭信步般,但詭異的是每一步之間,皆能跨越一段極長的距離,殘餘的內息滯留在空氣之中,化作一疊虛實難分的血色幻影,其速度,竟連羅凡與聶風要追上也感到極為吃力!
就在幾人追至一片林中時。忽然間,斷浪腳步一頓,便好像終於發現了有人跟蹤一般,緩緩轉過身來。
這時斷浪的麵目,竟又有了變化,隻見猩紅的鱗片已覆蓋他幾乎半個身子,其額間更是裂開一道口子,仿佛有什麼極為邪惡的事物要從中鑽出一般!
聶風見到斷浪此刻的這番情形,似是遇上了什麼極為吃驚的事情一般。道:“不好!他要入魔!”
聶風曾經也入過魔,自是熟悉眼前的情況,更知曉入魔的可怕!
但當他開口時,已經晚了!
群鴉淒鳴。飛旋於空,隻見天空之中血雲彙聚,早已遮蔽了日光!
狂風怒號。如萬千冤魂在眾人耳邊咆哮,聶風當即隻感到一股狂躁之意侵入心門。仿佛整個天地,無儘生靈。皆是他的敵人一般!
千年修道,不如一念成魔!
一道血影閃過,就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聶風竟已被斷浪扼住了咽喉!
“入魔?”羅凡冷笑一聲,心中暗道:“笑傲世啊笑傲世,你走這步棋,就不怕將你自己也拖進去麼?”
山崖之上,那蒙麵人問道:“大當家所說莫非是入魔?但如此一來,豈非連我們也無法掌控斷浪?”
“有時候,無法掌控也是一種掌控”大當家淡淡地道,“這不過是一道陽謀而已,即便讓他們知曉我的存在,但最終顧及的仍是斷浪,因為他們絕不會允許一頭魔在中原肆虐。”
“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好好欣賞吧!”
說話間,大當家將視線投至極遠的崖下,同時感到崖下一道無可匹敵的劍意衝天而起!
就在羅凡說到“魔”字之時,隻見其雙眸猛然變色,眉間劍芒大綻,一個如來自九幽的寒氣彌散四周,竟是讓林間樹葉之上都蒙上了一層細密的霜!
斷浪驟然轉頭,目光聚向羅凡,便好似發現了一頭更令它感興趣的獵物一般,隨手將聶風一甩,隻聽得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隨即聶風隻如一隻破麻袋般跌落在地,不知是生是死!
一步一步,斷浪緩步走來,便仿佛完全不怕自己的“獵物”跑掉一般,卻更增添一種山雨欲來的龐大壓力,壓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令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兩道人影驟然飛臨,正是無名與步驚雲二人,二人雖輕功稍差,卻也不過慢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趕到!
無名一眼便見到躺倒在地的聶風,連忙上前查探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