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
一聲銳響,在黑夜裡突然響起,遠遠回蕩開去。
天琊神劍出鞘,在黑暗裡綻放出燦爛光芒。白色的身影隨之騰起,在半空中接住天琊,凜冽的山風霍然席卷而上,伴著那白色身影,在望月台上飛舞。
陸雪琪就在這望月台上,深深咬住了唇,閉上了眼,身子仿佛隨風飄蕩,如飄絮,如冷花,舞出了這世間淒美的身姿。
她化作白色浮光,用儘了所有氣力,臉色那般蒼白,仿佛還看到淡淡汗珠,可是她竟然還不停下,也許身體倦了,才能忘卻所有!
“叮!”
輕輕的一聲脆響,天琊神劍緩緩的從手中落了下來,那鋒銳的劍鋒根本無視堅硬的岩石,如刺雪一般,無聲無息地刺進了石頭之中。
燦爛而美麗的白色身影,漸漸低伏,黑暗悄悄湧上。
她怔怔地看著,然後忽然笑了出來,無聲地笑著,仿佛還帶有幾分苦澀,她不禁發現,自己舞的劍,也是屬於他的。
“天象無刑,道褒無名,天地任自然,本無為無造,無實無虛……”當年的聲音,化為溫柔的風,輕輕拂過她的耳邊。
“許多年了……你還好麼?”她望著無儘的虛空,喃喃地道。
……
焚香穀,多年過去了,焚香穀的火壇,仍是烈焰熊熊,便仿佛一朵一朵火紅的花,怒放在這南疆的大地。
雄偉的山河殿上,此刻一片寂靜。
卻有兩個身影,站在山河殿大門裡,默然佇立,向著遙遠的南方天際眺望。
一道人影坐在黑暗之中,麵容看去,竟也有些模糊了,半晌過後,他忽然道:“當年祖師在此地發現了上古南疆巫族的遺跡‘玄火壇’,並從中發現了奇詭強大的巫法之秘,因此我們這一脈便在此開宗立派,那蜀山派在南疆建立山門,又是何意?”
一名灰衣老子端坐在下方,皺紋在黑暗陰影中似乎更深了些,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道:“應該不會是發現了我們的用意。”
“上官師弟。”那人喚道,“南疆古巫族巫法之中,最強大的力量“天火”,我們卻仍然隻掌握了皮毛,當日我繼承穀主之位時,曾在曆代祖師麵前立下重誓,必定要發現巫族天火之秘,讓我們焚香穀一脈從此稱霸天下,領袖群倫。可是不曾想到,如今非但沒有如此,反而是連探索“天火”之力唯一的鑰匙,巫族傳下的八凶玄火法陣的陣圖,都被毀了,連那重中之重的玄火鑒,都落在了魔門手中!”
“啪!”一聲脆響,卻是從雲易嵐手邊傳來,他惱怒之下,手中用力,竟是生生將座椅扶手給拗了下來:“而如今,更被人欺上門來!”
上官策的身子忽地震了一下,山河殿上,一時靜默無聲。
“當日困局之下,偶然從南疆古籍之中,知道這世上除了玄火壇,還有那鎮魔古洞裡尚存有一處陣圖,與虎謀皮,也不得不行了!”黑暗中的那道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
魔門之中,一名黑衣黑袍的男子,踏著滿地的屍體,眼中漠然,自語道:“又滅了一門,不服鬼王宗者,還剩幾家?”
忽然間,他雙目一轉,望向南方。
就在這時,魔門以南方向,無邊無際的大沼澤之內,突然異光衝天,通天的光柱,就仿佛貫穿天地!
……
新蜀山之上,東麵劍閣最裡間的房舍內。
隻見羅凡穿著睡衣,捂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羅凡搖了搖頭,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一些:“還好沒去碰天書第四卷,否則因為天刑厲雷之類的原因再加一重雷劫,真該要人命了……不過……這一劫既然過了,想必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天雷困擾了,至少……沒那種感覺了……”
隻見他麵色仍沒什麼血色,但重新痊愈的身軀,白皙的皮膚上,似乎隱隱透著一股極為內斂的光澤。
推開窗,隻見北方的天空似光芒閃爍,異象凸顯。
“終於要出世了麼?”
門吱呀一聲開了,隻見一名秀發齊肩,英姿絕色的少女推開門,端著一碗湯藥,訝然道:“師父,你醒了?”
羅凡點了點頭,時光荏苒,昔日那個勤奮刻苦的女孩兒,如今也已是亭亭玉立。
羅凡點了點頭,活動了一番有些酥麻的身軀,道:“很久沒見過山下是什麼樣子了吧?也該出去走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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