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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先觀兩式,是因為你對我的劍法已有所了解。”劍聖收劍歸鞘,沉聲道,“若你覺得這樣才算公平,大可不必,因為我啊,早已感受到你的劍心!”
羅凡胸前那虛實不定的劍甲緩緩消逝,隻見胸前的衣襟,露出一條寸長的劃痕,羅凡凝視著這道劃痕,失笑道:“哈哈,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原來剛才那兩式,竟是羅凡為了力求公平,故意展露給劍聖知曉的劍法。”曌雲裳身旁那名為霏嬰的少女不禁恍然。
“還有兩劍。”劍聖語氣平淡,但有意無意間,卻仿佛連聲音透著著一股森寒如獄的劍氣。
海風如刀,刮出刺耳的劍嘯,就仿佛無數無形的劍鋒,周圍樓閣、劍碑等一切事物,皆被這如利風刮出密密麻麻的劃痕!
周圍幾名高手還好,但劍閣一眾守衛便早已支撐不住,登時隻聽得一陣慘呼連連,連滾帶爬地往掩體後躲去。
“換個地方如何?”劍聖見得周圍情形,沉聲道。
“好。”
話音剛落,隻見劍聖一步縱起,躍上閣頂,再一步,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往島外茫茫大海之中。
羅凡身形一縱,雙臂翼展,如一隻大鵬般疾掠而出!
其餘眾人相視一眼,緊隨其後,飛身入海。
一路在海間穿行,隻見腳下海濤翻湧,淩烈的劍意,激起白浪衝天,兩人如同移形換影般。前一刻不過剛剛出島,身形幾閃。遠處紅樓劍閣所在海島已漸漸隱去,幾不可見!
劍聖停住腳步。猶如一片秋葉般,幾無重量地飄零在波濤翻滾的海麵上,隨著波濤,時起時伏。
“請。”先前稍顯劣勢,羅凡依然不悲不喜,一時的成敗,並不能動搖他的心誌。
“請”低沉的聲音發出,再無任何人類的感情,冰冷。仿佛一柄容載萬載霜寒之刃開鋒!
劍聖無時無刻不按在劍身上的右手,屈指一彈,劍光猶若一條白龍般出鞘!
絕對的冷漠,化作最集中,最純粹的劍意!
暴雪掩至,招未出,周圍氣流突然一凝!
與此同時,以二人所在之處為中心,腳下翻騰的海浪。詭異地漸顯安靜下來,繼而凝固不動,深寒徹骨的劍意,須臾間便將整片海麵化作一片永恒的冰層!
如夢亦如幻。冰天雪境之中,劍聖端立於虛空,劍影分光。正是萬神劫第三招出手!
至純則粹,儘管他如今的身份。早已非同尋常,然而他仍隻是那個來自東瀛。最傳統的劍客,為了追求劍道最高境界,而拋棄一切的劍客!
無情,無道,無身,無我,無天地,除劍之外,再無他物!
若說日後的劍聖所領悟道之境界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升華的話,那麼如今的萬神劫第三劍,便是他從未展現於人前極致的巔峰!
就仿佛當年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一戰時,摒棄一切雜念最純粹的巔峰!
羅凡曾提過武道極意中的幾種,唯情、唯劍等。唯情者,極於情,是以極於劍,而誠於道;唯劍者,因唯有劍,是以獨於劍,而純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