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想,讓吾之好友的一番心血白費罷了。”泰逢如是說道。
識界之亂,妖禍連天,人間苦境,中原武林,在痛失梁柱的情況下,依舊奮力發起反擊!
中原,永遠都不乏英雄,也不缺為心中浩氣而拚儘全力之人,雖然一開始被識界殺得措手不及,又痛失素還真這般曆來以中原安危為己任之梁柱,以至於亂了陣腳,幾近覆滅,但最終在赭杉軍等人的浴血奮戰,與任劍誰等人的竭力拚殺之下,戰火,終究被遏製起來。
玄貘與任劍誰的一戰,已是天地交輝,風雲變色,兩名驚世的頂級強者,最終卻是誰也沒能討得了好去,更落得個兩敗俱傷,玄貘已是傷上加傷,但任劍誰身陷玄貘陣中,更是凶多吉少。
但就在此時,被困在地牢封住了修為的一中原眾高手,為劍子仙跡救出,雙方聯手,一時間竟給予了玄貘難以想象的重創,更逼迫其逃回識界。
戰局瞬間扭轉,重傷幾欲喪命於識界眾將手中的任劍誰,與奄奄一息的赭杉軍皆被救回。
至此,識界的突襲,漸漸因為玄貘的傷勢沉寂了下來。
隻是,人界之危,依然未解,而一直受阻於中原武林的魔界眾人,卻亦有蠢蠢欲動之勢。
中原武林,看似緩過一口氣來,然而中原局勢,卻仍是不容樂觀!
三足鼎立之局,最忌其中雙方聯手,然而人間苦境的眾人,與其他兩方合作的可能性,卻是幾乎為零。
而一旦識界與魔界再次聯手,人間的局勢,便將雪上加霜!
“你的好友,釋雲生麼?”傷重未愈的赭杉軍等人,與羅凡卻是少見的齊聚一堂,而原因。自然是因為眼前這個來自人界之外之人――泰逢。
此時再次見到泰逢,時間,已經漸漸到了冬季,蕭條。是整個世界唯一的景象,枯黃的野草上都打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無人的小鎮,正是眾人借住的居所。
寬大的黑鬥篷,遮住泰逢那微顯瘦削的半張臉。他站在窗台邊,修長的雙手,捏著窗沿,指骨似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在識界,他一人之力,已經對付不了玄貘了。”泰逢背對著眾人,抬起頭,望著窗外蕭瑟的天空,聲音,卻是出奇的冷漠。仿佛在敘述著一件與自身不相乾的事情,“人類的與邪心日益增長,玄貘的力量就愈發壯大,在識界,它能掌控的就越多,反抗者,既然殺不死玄貘,那麼死亡,已是既定的結局。”
“你的意思是說……釋雲生之死,是因為人類?”傷重才蘇醒不久的赭杉軍。此時也不由訝然開口。
泰逢並沒有回答,隻淡淡地又道:“自知必死,恰逢當時他在人界故交素還真的死訊突然傳來,隻能央求吾定了一條苦肉計。讓吾重回玄貘身邊,一來可保住素還真的九轉靈心,二來玄貘之能,並非人類能夠想象,若不能把握其中關鍵,隻會產生更大的麻煩。”
“也就是說。素還真還有重回人世的機會?”西門寒照開口道。
“此人功體特殊,或許還有一分可能。”
“吉人自有天相,吾相信他一定不會如此輕易地死去的。”赭杉軍欣然道。
“那麼,你說的那之後更大的麻煩,又是指什麼?”羅凡不禁問道。
“首先,吾要讓你們知曉的是,意識,可以構成生命,而與邪念,則是意識構成的一種生命體。”泰逢道,“而玄貘的來曆,則是這種生命體最終堆砌組合成的一個巨大的意識生命團,它通過散播與培養這種意識生命來壯大己身,所以,就算你們這次能夠重傷它,通過人間欲念的補回,下一次,它會變得更加強大。”
聽得泰逢的話,羅凡不由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玄貘就相當於一個母體,而這些看不見的意識生命,就相當於無數看不見的蟲子,被玄貘散播出來,然後在人的意識中大量繁殖?”
“你的形容,倒是很貼切。”泰逢道,“但有一點要糾正的是,它們並不是什麼蟲子,它們,就是與邪念本身,隻要人類無法拒絕它們,它們就會不斷增生,而玄貘,不過是給了人類一個引子,同時加快了進程而已。”
“所以,這就是玄貘所作之惡的真相?”劍子仙跡搖了搖頭道,“這樣的話,還真是頭疼了。”
羅凡點頭道:“的確,人不可能沒有意識,所以要讓意誌不堅定的普通人也不受欲念邪心影響,確實難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那些,就是你們的事情了,玄宗曾經遍布整個道境,我記得曾經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吧。”泰逢道,“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