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瓊華派,瓊華派已經榮升為瓊華仙宮,而幻暝界,也成了幻暝仙境,嬋幽的一身傷勢,也因此儘複,嬋幽自然是對羅凡萬分感激,並且承諾今後有任何用得到幻暝界的地方,隻管開口。
瓊華派亦是如此,不僅如此,因為此次事件,瓊華派與幻暝界,反倒成了友好往來的鄰居,瓊華派不再胡亂屠戮妖孽,而幻暝界又不愛禍害人類,雙方自然是和諧相處。
隻是瓊華派眾人,對羅凡的態度自然是又感激又愧疚的,不過總體來說,倒是一片喜氣洋洋。
唯有夙玉,情緒卻是有些低落。
“羅大哥……你……真的是來自未來嗎……?”夙玉卻是忽然開口問道。
“算是……卻也不是……差不多吧。”羅凡想了想答道。
“那以後,你還會回來麼……?”夙玉有些遲疑,卻終於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唔……”羅凡思索了一番,發現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
“果然……不回來了麼?”夙玉不由歎息一聲,原本她以為能夠欣然接受,但事到臨頭,一想到今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心中忽然莫名地一緊。
雖然她與羅凡相處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兩載,但真到再也不見的時候,她才驀然發現,這樣一個知己,在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地位。
英俊瀟灑,年少有為,修為極高,事實上羅凡現在,在整個瓊華派,幾乎是所有女弟子甚至男弟子的偶像,甚至她都聽夙瑤師姐表露過,如果能與他這樣的人結為道侶,實在是三生有幸,但她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隻是在她心裡,卻有一個人,真正地認可她,能夠陪她一起,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樣的鏗鏘話語,並且與她一起,直麵命運的崎嶇與凶險。
在那一刻,她甚至能夠感到,兩人的心,都是一起跳動的……可現在……
或許當真在失去的一刻,才知道某些東西的珍貴?羅凡隻見走在她身前的夙玉沉默片刻,竟忽然轉身擁抱住他。
羅凡:“!?”
感受著懷中的軟玉溫香,羅凡忽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意,但是……
她一直都很欣賞夙玉,這般優秀的女子,若說羅凡完全不動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奈何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更彆說是三個!就算古代三妻四妾,那也不合適,羅凡覺得這樣的女子,得一便是一生之幸,實際上羅凡對小龍女也是這樣,隻不過當時人混不懂事,結果又娶了兩個。
怎麼辦,告訴她自己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咳……咳……”羅凡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最終還是開口了,“那個……夙……夙玉,我……有……”
奈何低頭一看到她白衣勝雪,顏若梨花的模樣,羅凡頓時又猶豫了。
但夙玉何等冰雪聰明,如何領會不到羅凡的意思?從羅凡懷中離開,黯然道:“也對,羅大哥這樣的人,又怎會無主呢?”
她強自撐起一絲微笑:“羅大哥,陪夙玉走走可好?”
“好。”
昔日走過的路,每一寸光陰,每一處地方,仿佛時光倒流,在心間一一浮現,瓊華山門前,那清冷少女錯將羅凡認成新來的師弟;之後觀星台少年少女們論劍;再到山道上天道人道之辨……一直到進入封神陵,逆天改命,最後破天界封鎖,強行飛升……兩人一路無話,仿佛各懷心事,走著走著,竟到了瓊華最著名的花海——醉花陰。
經過仙氣洗禮,花開更盛,天風拂過,卷起一片飛花漫天,但不知為何,看到原本最喜愛的鳳凰花海,夙玉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撲簌撲簌地流了下來。
一直堅強的她,在這一刻,竟是再也撐不起那堅強的麵具了。
“都說你眼中開傾世桃花,卻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羅凡沒來由地忽然想起一句詞,詞淒美,眼前的人卻更加淒美,羅凡心中更是有些愧疚。
就在此時,夙玉轉過身來。
“我……”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卻見夙玉眨了眨眼睛:“你先說……”
“我……”羅凡沉默一陣,歎息道,“我將劍神分身留在你身邊可好?”
“……”沉默了許久,夙玉終於開口,“……好……”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結果吧。
其實她還在想,現在是千年之前,也就是說其實是自己最先遇見他的不是麼?但這話她卻是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可歎造化弄人。
……
自飛升之日後,玄霄便失蹤了,而瓊華掌門之位,則傳給了玄震這個大師兄。
宗煉等人無心坐這個掌門的位置,自然還是繼續當他們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