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師妹想去看看,那我們便出海好了。”
夙玉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就想想罷了。”
“也對,師妹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長途跋涉為好。”他笑了笑,卻是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裡。
夙玉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二人便沒有再留在山上。
他們沒有再踏入塵世一步,夙玉更不想讓羅凡為了一件毫無希望的事情奔波,索性在南方尋了一座風景優美的小山隱居了下來。
兩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雖然生活過得艱辛了些,但是卻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更沒有任何災厄與紛爭,平靜卻怡然自得。
就這樣,三年過去了,終於夙玉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漸漸地,就連赤雪流珠也壓製不住她體內那洶湧的寒氣。
羅凡知道,或許用不了多久,她便要離自己而去了。
她看著日漸消瘦下去的夙玉,就仿佛一個不真實的夢,快要到醒來的時候。
他深深地看著夙玉那蒼白的麵頰,終於,他鼓起了勇氣,笨拙地開口道:“我……娶你為妻可好?”
她那蒼白的秀臉突兀地現出一抹暈紅,卻是並沒有回答。
他忽然有些慌亂,他窘迫地道:“我知道如師妹這般優秀的女子,怕是看不上我,但是我擔心……以後便沒有機會問了。”
她忽然笑了,即便是很久以後,他仍記得,她笑得如同春天裡盛開的桃花一般,卻隻說了一個字:“好。”
沒有繁複的禮儀,沒有見證的賓客,甚至,沒有任何一個長輩的祝福,他們便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山居之中,拜了堂,而就在他們成親的第二日,夙玉便沒有再醒來。
她的身上,漸漸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寒冰,也隻有她的嘴角掛著的淡淡笑容,告訴他,她沒有帶著任何遺憾離開。
羅凡記得生前她曾說過,沒有見過大海。
可羅凡不會禦劍術,便一咬牙,將純鈺劍賣了,換來的錢,買了一艘有些老舊的帆船,他打算帶她好好看看那片一生都沒有見過的遙遠大海。
出海那天,天氣十分晴朗,羅凡站在海邊,眺望著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便如同一片海藍色的巨大寶石,他欣喜地駕著舟,向那一抹碧藍的最深處駛去……
他沒有回頭,便仿佛要一直行駛到大海的儘頭一般,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行駛到了何方,亦或是早已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除了食物,他所帶的僅僅隻有一柄不放心留下的魔劍。
慢慢地,食物吃完了,他便用劍斬殺一些海魚果腹,有時候因為鮮血引來不少惡獸,他總是會一劍一劍將它們全部殺光,他不願意這些蠢物打擾夙玉的沉眠,所以從未留過手,甚至,它們連撲上來濺上一船水珠的機會都沒有。
從凶惡的鯊群,到比小船還大的螃蟹,再到如小山一般的惡蛟,隻要對這艘小船有任何威脅的,都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斬殺,漸漸地,他的劍術越來越高,高到就連海上的風暴,在還未接近他時便會被斬得分毫不剩。
一年時間很快過去了,關於大海是否有儘頭這個問題,他依然沒有絲毫頭緒,但這一日,他忽然看到,他的眼前,竟忽然出現一座巨大無比的高山。
山極高,高到看不到儘頭,更是極為廣闊,就仿佛天地之隔,根本看不到邊際在哪。
他完全不知道這座大山是從哪裡來的,他隻知道,就在他一覺醒來以後,這座大山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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