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孟廣仁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老眼中帶著十分的詭詐和殺意。
柳傳雄依舊沒有說話,或許他還有顧慮。
孟廣仁指了指地上那三人,“這三人如今已成白癡,陛下就算懷疑是小婿指使,也找不到證據,他們與那蕭雲無冤無仇,眼下被打成這般模樣,蕭雲死罪已定,小婿身為順天樂坊大長老,樂坊樂師被廢,自是有那職責將凶手緝拿歸案,小婿這就入宮向陛下陳明情況,嶽父大人可前往緝拿蕭雲,到時候陛下也無話可說!”
柳香嬋聞言,連忙點頭,“爹爹,您老出手,那廝絕對有死無生,求爹爹為我衝兒做主!”
緊皺的眉頭忽然鬆了開來,柳傳雄的虎目之中閃過一絲冰寒的殺意,整個院子的溫度,仿佛驟降了許多。
“你不用進宮了,待我擒住那黃口小兒,抬上這三人,至禦前聽判!”
柳傳雄道,孟廣仁雖然有些智計,不過夏皇不是也蠢人,他這樣進宮去,多半好事不成,反把事給搞砸了,與其先奏後斬,不如先斬後奏,到時候,就算蕭雲是夏皇的親兒子,夏皇也隻能認了。
“是!”
柳香嬋和孟廣仁聞言,均是一喜。
“他在哪兒落腳?”柳傳雄道。
本來,就算夏皇沒有警告,他也沒想過親自過問這時,一開始,隻當是小輩間的矛盾,隻是,現在這事情。已經演變他這個國相顏麵的問題了。忍下這口氣。他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城北來賓客棧!”孟廣仁道。
“哼,廢物!”
經過黃正一三人的身邊,柳傳雄冷哼了一聲,一步跨出,身形已經出了相府大門。
孟廣仁連忙起身,召集府內高手跟了上去!
柳世衝扶著柳香嬋起身,一個忐忑,一個陰笑。柳傳雄乃是樂宗中期的超級高手,隻要他肯出手,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蕭雲。
——
城北客棧。
收拾完細軟,蕭雲把巧兒往懷裡一揣,便與周明軒下樓退房。
“巧兒怎麼了?”周明軒狐疑的問道。
以前這鳥兒一直都活蹦亂跳的,可自蕭雲回來之後,卻改了性子,一直都在沉睡,難免心中疑惑。
“吃撐了!”
蕭雲含糊的回答了一句,這小鳥兒吸了不少功德。的確是撐住了,現在怕是煉化功德而沉睡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不過,等它醒來,應該實力能精進不少。
也知這鳥兒飯量大,卻也不至於撐成這模樣吧,這完全改了性子,毛色也鮮豔了許多,都懷疑是不是同一隻鳥兒了,周明軒汗了汗,著急著離開,也不多問,兩人急衝衝的下了樓,找掌櫃的退了房。
“蕭公子!”
剛出客棧沒多遠,便聽前方傳來一個聲音,蕭雲心中咯噔了一下,相府的人這麼快又找上門來了?
抬頭一看,一輛馬車迎麵而來,緩緩的停在了二人麵前,從馬車上下來一人,兩人臉上緊張的表情瞬間鬆了下來。
“救星來了!”周明軒對著蕭雲咧嘴一笑。
蕭雲臉上也劃過一絲笑容,對著來人拱了拱手,“見過福公公!”
來人正是福德全,流風太子隨身老太監,蕭雲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卻不知這時候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
福德全對著蕭雲躬了躬身,尖聲尖氣的道,“老奴奉主子之命,送蕭公子和周公子去一處地方。”
“唔?”蕭雲一愣,“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事不宜遲,兩位公子請上車吧,柳相怕是已經往這兒來了!”福德全避而不答,掀開馬車簾子,讓二人上車。
二人對視一眼,周明軒推了蕭雲一把,兩人連忙上了馬車,開玩笑,柳傳雄那可是樂宗中期的超級強者,蕭雲雖然自信,可還沒有狂妄到敢和樂宗高手動手的地步。
“兩位公子,坐好了,彆說話,彆往外看,等到了地方,老奴自會叫你們。”
車外傳來福德全的聲音,旋即,蕭雲便感覺馬車一陣搖晃,向前駛去。
——
“福公公,您老這是?”
“殿下出遊!”
“哦?微臣拜見殿下!”
沒過一會兒,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福德全和一個男人的聲音,蕭雲和周明軒謹記著福德全的囑咐,沒有掀開車簾,也沒有出聲應答。
“拜見殿下!”
依舊沒有應答。
“孟大人,殿下在高升樓醉了酒,老奴正準備送殿下回宮,您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呢?”
“擒拿罪犯!”
“唔?那孟大人還是趕緊辦正是去吧,老奴先走了!”
言畢,馬車又動了起來。
玄武街口,孟廣仁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眉頭微微一皺,直覺有些不對勁,太子怎麼這當口出現在這地方?
雖然懷疑,不過,孟廣仁還沒有那個膽量去驚太子禦駕!
“老爺!”身後一位相府家丁,湊到了孟廣仁的身邊。
“叫兩個人,跟上去,看看馬車去了哪兒!”孟廣仁道。
“是!”
家丁應了一聲,旋即喚來兩人,悄悄的尾隨馬車而去,孟廣仁立了片刻,便又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往如歸客棧而去。
——
“蕭兄弟,他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馬車行走了已經有半個時辰,雖然車速不快,但是應該已經行出很遠了,兩人沒看過外麵,也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地方,隻是,屁股被跌得有些生疼。
蕭雲搖了搖頭,不過想來。姒流風一定是知道早上發生的事。給他們找了個安全的去處。
“你說。太子不會把咱們當禮物,送相府去了吧?”周明軒低聲問道,他不知蕭雲和太子的交情到了什麼地步,事情演變到這一地步,太子把他們送到相府,向柳相示好也是可能的。
蕭雲沒有說話,以他對姒流風的了解,應該不至於出賣朋友。不過,皇家的人,誰又說得準呢?
“到了,兩位公子,下車吧!”
片刻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福德全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兩人有些忐忑的下了馬車,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座龐大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