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便緩緩道:“陶州牧之所以能坐穩州牧之位,全仰仗陳、曹兩大家族的支。而這兩大家族之所以擁護陶州牧,一是因為他乃朝廷所任命,二則是因為他戎馬半生,頗有用兵之能,有能力保徐州一方太平。”
袁方微微點頭,諸葛瑾這個本土人對徐州局勢的分析,與他先前的判斷基本一致。
諸葛瑾繼續道:“今袁將軍連戰連勝,兵鋒已深入徐州腹地,逼近州治郯城,這固然與將軍用兵如神有關,但陶州牧也難脫用兵不利,保境無能的責任,想必曹陳兩大豪族,以及其他一些徐州大族,都已對陶州牧心存怨意。”
咽了口唾沫,諸葛瑾壓低聲音道:“倘若將軍在這個時候,散播出消息,就說前線的曹豹想投降將軍,而陳珪也暗中結好將軍,營造出一種徐州兩大家族,想要拋棄陶州牧,改奉將軍,以保徐州安寧的假像。那時,我想陶州牧為了保住位子,多半就會放下顏麵,主動向將軍求和,以換取將軍的退兵了吧。”
諸葛瑾洋洋灑灑一番話,竟是給袁方出了一條計策。
一條離間之計,逼迫陶謙主動求和。
袁方這麼一琢磨,諸葛瑾這計策,倒還確有其理。
袁方正還愁著怎麼能逼陶謙求和,及早的結束與徐州的戰爭,集中兵力準備應對和袁紹的翻臉,卻不想,今曰無意中拜訪諸葛家,竟撞上諸葛瑾,給自己出了招妙計。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袁方深思許久,卻又淡淡笑道:“此計倒也不錯,隻是,你怎麼就肯定,陶謙一定會放下麵子,主動來向我求和呢。”
“這個……”
諸葛瑾尚未及答時,身邊一直靜聽的諸葛亮,突然道:“因為陶謙乃是自守之賊。”
此言一出,諸葛瑾吃了一驚,急瞪向諸葛亮:“二弟,休要胡言亂語,陶州牧好歹乃一州之牧,豈是你可出言不遜的。”
“大哥,可是你先前說陶謙是自守之賊的,我怎麼就胡說了。”諸葛亮眨巴著大眼睛,委屈的抱怨道。
諸葛瑾又有點慌了,連連向諸葛亮擠眉弄眼,暗示他不要再張嘴,自家兄弟間的私下議論,怎麼能隨便道與外人。
看著那鬥嘴的兩兄弟,袁方卻笑了。
沒錯,陶謙就是個自守之賊,隻要能守住他這一畝三分地,保住他州牧的位子,麵子什麼的,又算個屁。
這諸葛兩兄弟,年紀輕輕,竟能對陶謙為人,洞察得如此清楚,看來,這兩兄弟果然是可造之才。
袁方心意已定,遂決定采納諸葛瑾的建議。
諸葛瑾則大鬆了一口氣,顯得頗為欣慰。
袁方卻又問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身為徐州人,卻為何會給我獻上此計。”
諸葛瑾歎道:“實不相瞞,瑾出此計,乃是出於私心,隻想將軍和陶州牧,儘快結束戰爭,使我家鄉琅邪免於戰火荼毒。”
原來如此,這個諸葛瑾,倒也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袁方越發欣賞,心中已有定度。
天色已晚,袁方收獲了一條妙計,遂是起身告辭。
諸葛瑾忙也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府門,拱手道:“將軍光臨寒舍,實乃瑾之福份,將軍慢走。”
袁方翻身上馬,用命令的口道:“子瑜你也趕緊做準備吧,我明天一早就會拔營出發。”
“準備?”諸葛瑾一時愣怔,心想著你拔營,關我何時,為何要我做準備。
袁方卻哈哈一笑,欣然道:“你和你那弟弟諸葛亮,都是人才,我袁方很欣賞你兄弟二人,決定征辟你們為我效力,你們今晚就儘快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就來我軍中報道吧。”
說罷,袁方揚鞭策馬,帶著一眾親軍,揚長而去。
諸葛瑾卻是愣在了原地,嘴巴張得老大,目瞪口呆的望著袁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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