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氣了,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隻要袁某能辦到,必定義不容辭。”袁方鄭重道。
嚴氏麵露幾分欣慰,便喘著氣道:“先夫已逝,我們母女孤寡無依,幸得將軍收留,妾身感激不儘,本不該再有什麼奢求。隻是妾身膝下隻有玲綺一女,今妾身將去,卻還未能為玲綺嫁一如意郎君,妾身九泉之下恐也難安,所以妾身想請將軍能答應,他日能娶了玲綺,如此,妾身死也就安心了。”
嚴氏此番話一出,這房中的氣氛,立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母親,你說什麼呢~~”呂玲綺臉畔生暈,難為情的抱怨道。
袁方也有些尷尬,未想到嚴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讓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呂玲綺有巾幗之風,相貌也是絕麗清豔,袁方非是虛偽做作之人,他承認在與呂玲綺長期相處中,漸漸已有親近的感覺。
隻是,他卻非強人所難者。
今嚴氏提出這要求,倘若呂玲綺心有不願。袁方又豈能強她所難。
嚴氏見袁方有猶豫,頓時就急了,更是懇切道:“妾身知道這個請求,實在有些唐突。可妾身也實無辦法,隻有將玲綺托負於將軍這樣的英雄,妾身才能安心的去了,懇請將軍答應。”
嚴氏情切激動,竟是要掙紮著起來,拜求袁方。
她這般一折騰之下。頓時氣息大亂,又是咳又是喘的,難過之極。
嚴氏愛女心切,這般慈母之心,著實令袁方為之感動,他非冷血無情之人,今一個臨死之人,向自己這般請求,豈能不動容。
深吸一口氣,袁方隻得正色道:“嚴夫人你且安心養病。這件事,袁某答應你便是。”
見得袁方答應,嚴氏大喜過望,方始長鬆了口氣。
旁邊的呂玲綺,則是麵如桃花,愈顯羞意。卻又沒什麼意見,隻低頭扶著自家母親重新躺下。
看呂玲綺那般樣子,似乎並沒什麼不情願。
袁方又安慰了嚴氏幾句,便起身告辭,嚴氏則催促著女兒,一定要送袁方出俯。
呂玲綺無奈,隻得假作從容,將袁方送出府去。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小小的尷尬。
呂玲綺生情爽朗,平時跟袁方相處。也少有主臣見的拘束,如今卻一句話也沒有,隻低頭默默不語,甚至還揉起了衣襟。
袁方卻坦然的緊,神色從容。隻信步向前。
眼看著,拐過前邊那道沿廊,就要到府門,沉默許久的呂玲綺,終於隱忍不住了。
她便停下腳步,望著袁方道:“我知道母親剛才的那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你也是一片好心才答應,若你不願意,其實也不用做到的。”
袁方也停下來,正視著她道:“我袁方向來說一不二,絕不會言而無信,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聽得這番話,呂玲綺身兒一震,雙眸閃爍著晶瑩,似是意外,又似是驚喜。
話鋒一轉,袁方卻又一笑:“再者,我可沒說過我不願意。倘若玲綺你不願意,我也會尊重你的意願,絕不會強人所難。”
大丈夫坦坦蕩蕩,袁方這番話,則是坦然承認,他對呂玲綺的好感。
呂玲綺臉色暈色驟生,那如水的眸中,卻湧動欣喜,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誰說我不願意了。”
一聲嬌哼,呂玲綺忽然踮起腳尖,香唇望著袁方的臉上輕輕一吻,接著,在袁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飛奔而去。
袁方從愣怔中反應過來時,那一襲俏影,已是消失在廊角處,隻留一縷餘香。
“原來如此……”他手撫著那香吻之處,搖頭笑了。
三天後,嚴氏病故。
袁方以厚禮,將嚴氏正葬,這是出於他的俠義之心,也是對張遼、高順等呂布舊將的一種寬慰。
當然,這其中,也是袁方對呂玲綺的一番心意。
下葬過嚴氏後,袁方便如約,將迎娶呂玲綺之事,對外放出了風聲。
甄宓和糜環二人,都是識大體的女人,她們知這樁婚事,乃是嚴氏臨終所托,再加上呂玲綺關係到安撫呂布舊將,故她們自然是沒有反對。
甚至,她二人還主動的提出,特殊時期,將呂玲綺服喪之期縮短,以儘快完成這樁婚事。
這位夫人的識大體,讓袁方欣慰不少,他便正式將這件事,公布了出來,並委任田豐來操辦變樁婚事。
呂玲綺雖為妾,但這樁婚事,袁方也要辦得風風光光,他要給足呂布舊將們麵子,讓他們知道,儘管他們是後來歸降,但袁方一樣的器重他們。
不覺已是入春,就在婚期將近時,一道十萬火急之報,從北方飛馬傳來。
時年冬末春初,袁紹大軍攻破易京,公孫瓚舉火自裁。
幽州一地,儘歸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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