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曹操正在府中熟睡,他根本就沒想到,袁方會在一連七日的沉寂後,選擇在夜中發動一場全麵進攻。
聞知值守之將張任的急報,曹操從睡夢中驚醒,急忙披掛戰甲,匆匆離府,準備趕來北門親自坐鎮。
就在曹操還未出府時,耳邊,卻驀然傳一聲巨響,腳下的大地,也隨之震動起來。
“發生了什麼?”曹操頓露疑色。
驚疑之下,曹操急是大步出府,這時便有斥候飛奔而來,驚恐的報說北門塌了。
北門,塌陷?
曹操身形一震,一時還反應過來時怎麼回事。
江陵之堅固,如何就能塌了,就算是袁方,以霹靂車轟擊城牆,又豈能轟塌。
曹操不信,隻能穩住心神之後,當即率領著幾千後備軍,欲要趕往北門增援。
一路之上,崩塌之聲漸息,喊殺聲卻如潮而起,震天動地。
曹操心情越發的不安,隱約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當他轉過那條街角,進入直抵北門的那條大道時,整個人霎時間驚得目瞪口呆,那驚駭的表情,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恐怖之事。
舉目遠望,視野之中,原本應該巍然而立的北門,竟然變成了一堆廢墟。
而無數的敵人,正瘋狂的翻過廢墟,向著城內湧來。
“北門……北門哪……哪裡去了?”
驚恐的曹操,思維陷入了困境。以他的理解能力,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北門,怎麼會一眨眼功夫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霹靂車的威力就算大,也不至大到這般程度,竟然將整座的城牆轟破吧。
除非是戰象,以那巨大的破城錘,或許才有機會,轟破城牆。
可是,曹操早就交待過張任,一旦袁方出動戰象。就以火攻破之。袁方又如何能令戰象接近城牆?
數不清的潰兵逃向這邊來,曹操厲聲喝斥,哪怕親手斬殺數人,都擋不住這潰敗之勢。
而曹操的身後。那數千後備軍。眼見這等駭人之勢。也迅速的瓦解,幾千多人一轟而散,四下逃奔而去。
廢墟上。無窮無儘的敵軍依舊在翻湧而入,而在那大街的那一頭,袁方的鐵騎已撲卷而至,大齊帝國的皇旗,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著曹操驚疑的心。
“袁方這狗賊,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難道他真是魔鬼不成……”
曹操的心在滴血,腦海裡反反複複的,回蕩著那無法破解的困惑。
無論他有多麼困惑,他卻不得不接受眼前這殘酷的事實。
城門已陷,大勢去矣。
而這時,兵敗的張任,已策馬而來,正撞上了曹操。
悲憤的張任,便將袁方如何用無數“圓木”,將水流射上城頭,撲滅了他的火把,阻止他的火攻,以及袁方又如何動用百頭戰象,以五隻巨大的破城錘,同時轟城的經過,悲愴的報告了曹操。
此時的曹操,方才恍然驚悟,耳聽著張任那不可思議的描述,整個人幾乎都已石化。
“怎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袁賊前進的腳步了嗎?為什麼啊?”
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煙銷雲散,曹操萬念俱灰,連死的心都有了。
張任卻急叫道:“主公,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袁賊的大軍就要追過來了,我們速速退往南門,乘船由水道退往長江去吧,再遲疑就來不及了。”
失魂落魄的曹操,再無半點抵抗的心思,隻能黯然的掉轉馬頭,隨著潰軍的大流向南逃去。
身後,那一麵染血的“齊”字皇旗,傲然的狂追而來。
曹操一路不敢回頭,馬不停蹄的逃至了南門碼頭,此時其長子曹昂聞訊,已率部分水道中巡邏的戰船,趕來接應曹操上船,從南麵水門退往長江。
曹操先行而走,曹昂則和張任,在岸上掩護大批逃來的文官武將,逃上戰船。
眼看著齊軍逼近,張任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遂和曹昂也上了最後一艘船,徐徐駛離了碼頭。
就在戰船開動的一瞬間,一名士卒大叫:“將軍,大事不好,齊軍殺過來了。”
張任心頭一震,猛然抬頭,成千的齊軍鐵騎,已沿著大道方向,疾馳而來。
當先那神威無上之敵,正是袁方。
“快,快駛離碼頭,越遠越好!”張任完全為袁方的出現所震,沙啞急促的大叫。
隻可惜,一時片刻的,他們的戰船,又豈能加起速來。
就在戰船剛剛駛離碼頭不足丈許時,袁方已縱馬如風,如紅白相間的閃電,狂奔而來。
眼前敵船未遠,袁方也不收馬蹄,縱馬加速,拔地而起。
一人一騎,借著慣性之力,,赤兔馬一聲長嘶,後蹄奮力一蹬,竟是躍起了丈挾高,縱馬穿越數丈的水麵,飛縱上了敵船之上。
驚天一躍,如有天神下凡,隻將船上的敵卒們,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就連張任,還有那曹昂,也一時驚愕。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畫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四麵狂斬而出。
噗噗噗!
三顆人頭飛上半空,殘軀一時還未跌倒,斷頸處的鮮血如泉水般噴射上半空,瞬間就染紅了袁方的征袍。
“圍住他,給我殺了他!”張任最先從驚愕中清醒,揮舞著大槍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