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救了他，此時的葉無天也沒心情去理會那些，而是與程可欣坐在警局對麵的一間咖啡廳裡。
咖啡都已喝完兩杯，卻誰也沒開口說話，二人都沉默不語。
“我……”
“我……”
第三杯咖啡後，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
“你先……”
又是同時開口，本隻是出於禮讓，沒想到卻是如此的合拍。
二人相視微微一笑，尷尬之情倒被衝淡幾分。
程可欣想，如果自己沒記錯，二人應該是第一次同時發笑。
為什麼不能永遠都這樣？為什麼她的婚姻就如此不幸？
“我先說吧。”葉無天說道，輕輕將咖啡放下，抬頭看向程可欣，“你與我訂婚，幸福嗎？”
程可欣道：“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是你救了我？”
葉無天一愣，暗想她怎知道？
程可欣俏臉通紅，“回答我，我想聽真話。”
輕輕點頭的葉無天說道：“是，是我無意中救下你。”
程可欣臉色更紅：“你怎知我在那？”
“無意，純粹是無意的發現。”
“你不是跟蹤我吧？”
葉無天愕然，隨後狂搖頭：“不可能，我怎會跟蹤你？”
程可欣低下頭，像是思考著什麼，“當初那種情況，你為什麼不……不占我便宜？”
葉無天無語了，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我占了你便宜，你會怎樣？更恨我吧？”
“…………”
這個問題程可欣倒是沒想過，或許吧，她應該會更恨他。
“不管怎樣，謝謝你。”程可欣聲音如蚊。
“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程可欣如見了怪物般看著葉無天，這還是她以前那個未婚夫嗎？以前的他絕不會說這話。
“那些中藥又是怎麼回事？”拋開腦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程可欣又問。
“嗬嗬，那是一劑解催情藥的方子，以前無意中知道的，幸好有用。”
程可欣柳眉微皺，不知該不該相信這樣的回答，不過，她這個未婚夫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他這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心中的疑團一一解開，程可欣又再度沉默，拿著小勺子伴著杯中的咖啡，動作優雅。
“跟我訂婚，你幸福嗎？”葉無天問。
程可欣回想了很多，自己幸福嗎？自己有幸福嗎？
葉無天暗歎了聲，情況或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糟，程可欣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頗為無奈地摸摸鼻子後，葉無天道：“可欣，咱們解除婚約吧。”
“咣當！”
程可欣手中的小勺子掉下，吃驚！絕對的震驚！他要退婚？
“跟我這種人在一起，你不會有幸福。”
程可欣很想伸手去摸摸葉無天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
心中，有吃驚，也有驚喜，解脫了嗎？自己真要解脫了。
這個問題本是她想提出來，沒想到葉無天倒先提了。
“解除婚約吧，公司歸你，那是你應得的。”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後，葉無天頓感舒服多了。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程可欣無法理解，這不是一個紈絝該做的事情，她不漂亮嗎？強行將她推開，這是什麼邏輯？
女人就那樣，即使像程可欣也不能幸免，女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是難於捉摸的。
“你不喜歡，我不想勉強，強扭的瓜不甜。”
“我……”程可欣心裡堵得慌。
“這兩天我我抽時間去你家一趟。”
“你……你確定？”程可欣仍然難於相信，葉無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葉無天苦笑，不難想象，他當初的人品是多麼差勁，慚愧啊！
彆人的罪卻要他去承受，麻痹的！
…………
…………
程可欣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腦中不斷回憶著葉無天跟她說的話。
“欣兒，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柯啟雲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人擔擾。
程培中也放下手中的報紙，連同老花鏡一起摘下，“小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程可欣看了雙親一眼，理順思路後說道：“他提出退婚。”
“什……什麼？”柯啟雲大吃一驚，坐到女兒身邊：“欣兒，他真是這樣說？”
程可欣微微點。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道。”程可欣搖頭，“隻說對不起我。”
雖然自己馬上就可以解脫，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那種感覺，很怪異，總是覺得自己將要失去什麼。
今天之前，她不止一次想過找葉家解除婚約，這種生活，她受夠了。
“公司呢？公司怎麼辦？”程培中問。
“送給我。”
程培中一怔，女兒的回答出乎他意料：“哼！還算那小子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