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光彩與法則之力交彙,化作一股無可匹敵的萬世洪流,衝擊掃蕩十方,摧枯拉朽一般。
這一刻,天地萬物俱靜,遠在萬裡之外的生靈都簌簌發抖,被這般滅世之景駭得狼狽無比,跪伏在地。
直到光芒逐漸消散,天地恢複清明,圍觀的各方生靈才抖抖擻擻地睜開眼睛,然後被眼前情景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地萬山儘毀,焦煙處處,山河破碎,瘡痍滿目,虛空中布滿了大量空間裂縫,處處湧動著可怖的空間亂流,在磅礴欲摧的逆天之力下,萬裡山河被儘數推平,江河完全蒸發,景象無比驚人。
放眼望去,一直到天際的儘頭,都是破敗一片,烽煙滾滾衝霄。
儘看萬裡方圓大地,竟隻剩下了深潭周圍的幾座山峰沒有被毀滅,但也碎石遍地,似也遭到了極大重創。
末世一般的情景,讓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難以置信。
直過去半晌,無數生靈才緩緩反應過來,但也凝噎失聲,說不出一句話。
就連道衍城上那二位拜月教派的至強者修士,都目光呆滯,滿麵的茫然,似乎看不懂這些後輩的神通破壞力。
“嘩啦啦……”
“噗!”
蒼涼廣闊的大地上,儼然成了一片戈壁般的所在,忽地,某處一片碎石砂礫紛飛,一道人影艱難地翻了個身,忍耐不住狂噴出一口鮮血,眼中是無儘的恐懼。
此人一襲黑衣,在劇烈的神通破壞中,衣衫已經破敗不堪,顯得他狼狽之極。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伸手在沙地之中奮力刨挖起來,隻幾下,就身子一僵。
他緩緩地將手拿出,手上赫然自沙地裡淘出了一根圓形事物,並不長,隻有尺許,粘著幾縷破碎的黑布,微風輕拂,連那幾縷碎布也化作了灰燼……
“啊……”
黑衣人影"shenyin"哀吼,麵痛苦,手掌不自禁用力,頓時,連那根圓形事物也粉碎了。
見此一幕,黑衣人影更忍耐不住,又是猛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隻是這鮮血完全不像正常鮮血那樣鮮紅,而是漆黑之色,濃稠如漿,且剛一落地,就消失無蹤。
此人正是二大鬼聖之一,驅使幡旗的那一位。
在葉默的《五行仙柱印》尤其對鬼族傷害最大,他又比另一位鬼聖稍弱,因此傷勢極重,下場慘不忍睹。
好像連鎖反應一般,隨著執幡旗的鬼聖出現,萬裡黃沙中相繼響起嘩啦啦的聲響,一片片沙層被掀開,其餘五大化神級存在接連出現,毫無疑問,其餘五人隻比執幡旗的鬼聖好上那麼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無不受了重傷。
鐵血幽蘭,準毒王,魔盟尊者,奪月黑蜂妖聖,執鬼門關鬼器的鬼聖。
五大化神級存在紛紛重新顯露身形,除了準毒王沒有明顯的傷勢,其餘四者無不遭創,模樣狼狽之極。
此時此際,這些化神級存在看向葉默的目光已然沒有了輕視,反而是充滿了敬畏與恐懼,此時他們才知道,葉默並非狂妄,而是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怎麼……可能?煉氣築基結丹前三個境界平平無奇,自元嬰開始,便是同境界無敵,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準毒王連一點傷都沒有,但也廢掉了一個珍貴的保命手段,讓他心都在滴血。
但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葉默的經曆,前三個境界時真的太平凡了,雖然比普通修士強些,但在鯤鵬神宗眼裡,哪怕在仙城同盟眼裡,也隻是一個稍微出色的人才。
可元嬰期之後卻完全不同了,稱之為一飛衝天都不為過,直至如今,竟然連他堂堂準毒王都不是對手。
這樣的進境速度與修為潛力,太過可怕了,單論修煉速度,連鯤鵬神宗引以為傲的那四大頂尖天才人物都無法相比,因為他們而今也才化神中期,葉默卻已經是神巔峰。
這樣的結果,讓準毒王無論站在鯤鵬神宗角度,還是站在毒王傳人角度,都萬萬無法接受。
與準毒王相比,奪月黑蜂妖聖鐵血幽蘭尊者魔盟尊者執鬼門關鬼器的鬼聖則是另一種狀態了。
惶恐不安!
鬼族妖族自不用說,本就和人族關係惡劣,此刻又圍攻葉默,現在一敗,下場顯而易見。
鐵血幽蘭尊者和魔盟尊者卻是悔恨萬分,隻恨自己為什麼被寶物蒙了心智,竟和這等人物奪寶,更不要臉地與鯤鵬神宗進行圍攻。
事情做到這等地步,想奢望葉默放過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能追趕上至強者們,隻有這樣或許才能保住一命。
幾個狼狽不堪的化神級存在同時想到了這一點,相互望了一眼,當即果斷地駕起遁光疾飛而起,亡命飛逃。
隻有執幡旗的鬼聖無力的躺在無邊沙海中,目中露出絕望之色,悲涼地慘笑起來。
“一個都彆想走。”
葉默目光一凝,眼眸內悠悠然爬升起一輪高潔明月,月光如水彌漫鋪展開來。
“嗤嗤”的一陣急促輕響,五道迷蒙燦爛的月華若匹練掃殺,又似一條月華大道氣勢恢宏地鋪展而去,速度快到絕巔。
五大化神巔峰級生靈察覺到身後的異動,不禁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這一望,直將這五大化神級存在驚的魂飛天外。
如今以葉默的聲名,各勢力幾乎隻要稍微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葉默的諸多手段,甚至是生平,更不用說葉默數次以此法打出的赫赫威名。
現在見到月華祭出,豈能不驚。
這是堪比幻王一脈的絕殺之術啊。
“葉城主息怒,是我等錯了,被寶物蒙蔽了心智,還請葉城主大人有大量,速速收了神通。”
鐵血幽蘭輕輕搖動,發出焦急的聲音,委曲求全起來。
“葉城主請饒命,在下出自真魔教,在下定給葉城主賠罪……給葉城主當牛做馬。”
魔盟尊者見鐵血幽蘭尊者求饒,也跟著求饒起來。
並非他們膽小懦弱,欺軟怕硬,沒有骨氣,如果能有一點點機會,以他們尊者之身份,豈會如此委屈自己,苦苦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