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天宮外圍群山間。
一處穀地內,霞光映耀,瑞彩衝霄,無儘神曦沸騰,靈氣如汪洋湧動澎湃。
無儘的光中,一方古拙樸素,簡單雕鏤出一顆圓球形狀的印璽衝破了光芒的海洋,泛出點點碎星般的光點,當空一翻,化作太古神山般巨大,若一座神嶽砸落而下。
轟!
萬丈神光驟然噴薄,直卷九天瓊霄而去,簡直要把星河都撞碎,那是穀地的法陣之光,在全力抵擋這方印璽的威能。
在印璽籠罩的下方,一道白色身影昂然而立,上方靈壓幾欲粉碎大地,而這道身影卻始終鎮定自若,隻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這印璽。
直到印璽恐怖的威能臨頭,這道身影才發出一聲漠然的歎息:“你是第幾代寶王?”
與此同時,白色身影張口一吐,一道光便落在了手上,他擎著白光當空一搖,登時間,一片蒼茫白華揮灑而出,化作萬千異象,暴衝而起,與印璽瘋狂對撞在一起。
轟!
縱然有無上法陣守護,穀地也猛烈地搖顫了起來,仿佛隨時會崩碎、破滅掉,景象駭人到極點。
“你認得我?你是誰?”
穀地深處傳來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質問道。
“不認得就罷了,既然阻攔,那便殺了。”
白衣身影聲音愈發漠然,手中的白光消散了些,竟是一杆幡旗,平凡無奇,卻似乎有無限詭譎力量,讓人深看一眼,便要陷入進去。
嘩啦啦……
幡旗再次搖動,頓時,萬千光華若龍蛇起陸,若萬千條匹練橫亙長空,每一道光都可怕無比,能輕易擊碎一條山嶺。
隻見無儘光伴隨著可怕到極點的威能轟擊而上,虛空轟然崩碎,連法陣都無法攔住這股逆天之力,崩碎出大片混亂空間,黑漆漆,幽森滲人,湧動出大片混亂風暴。
隨即,天地震,那印璽放光,無窮威能儘展,透發出一片古老的字體形狀,但仍舊抵擋不住,被轟的翻飛了出去,砸塌數座山頭。
這時候,穀地深處終於出現了一道身影,此人一身華服,渾身上下珠光寶氣,每一個能掛上墜飾的地方都掛滿了裝飾品,關鍵這些東西活像珠寶,不斷放光,明亮奪目,讓此人看起來像足了世俗鄉間的暴發戶、土財主。
這人尖嘴猴腮,二道眉毛細長,瘦竹竿般的身子,卻穿著一件寬大華麗的袍服,勁風一吹,好似旗杆一般嘩啦啦抖動,獵獵作響。
此人看了一眼那砸飛出去的印璽,眉頭一擰,重新審視起了來人。
這是一個有幾分俊逸,幾分頭角崢嶸的青年,劍眉橫立,一襲白衣,渾身上下無一長物,眸子很冷,臉色很淡漠,近似於無情。
隻是,哪怕他搜遍記憶,也記不得何時何地見過這樣一個青年。
按理來說,這個青年模樣也不算平凡,放在一些九州勢力的實力中也算一個人物,而實力更是達到煉虛,自己不應該記不得才是,隻是……為什麼自己沒有印象,而這個青年卻認得自己?
“你到底是何人?”
心中猜測著,寶王已經將眼前的青年劃歸到轉世老怪物一類,麵色有些不善道:“既然你知道我,就該知道此地不是你該來的,這裡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青年並不說話,目光淡漠地掃了寶王一眼,手中幡旗再次搖動起來,無儘靈光與詭異氣息彌漫開來,滔滔湧動,衝天而起。
“想要找死,本王就成全你。”
寶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殺機暴湧。
他想了想,從手上摘下一個銀色鐲子,當空一拋,那鐲子寶光閃爍幾下,而後迎風暴漲,化作水缸粗細,滴溜溜一轉,朝青年撞擊而去。
“仙界寶物金剛鐲的仿品,可惜不是真品。”
青年淡淡說道,而後?幡旗拋出,一道道手訣打出,祭出的光如雨紛飛而去,落在幡旗上,霎時間,一股股白氣無端湧出,化作萬物,霞光彌漫,流光溢彩。
“狂妄!”
寶王抬手一指,金剛鐲威能再漲三分。
轟!
二者交擊,若雲雷奏動,洪鐘大呂響蕩,整片穀地幾欲翻轉過來,罡風浩蕩席卷,法力狂濤奔湧激蕩。
“收!”
寶王法訣一掐,伸指一點金剛鐲。
但見金剛鐲忽然一豎,通體流轉豔豔仙光,神曦噴湧,雲蒸霞蔚,一股詭異的吸力湧動而出,籠罩住白衣青年的幡旗。
“讓你收!”
白衣青年神色沒有任何改變,屈指一彈,任憑幡旗被收去。
見狀,寶王目光一閃,有種極不妙的預感,但是他也看出來了,這個青年法寶很少,方才的攻擊全在幡旗上,收掉幡旗,這青年就沒有手段了施了。
在白衣青年的放任,甚至是故意推動下,幡旗很快被金剛鐲收走,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寶王抬手一招,將金剛鐲收了回來,哈哈大笑。
這金剛鐲可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他身上的法寶、法器,有一半都是靠金剛鐲收來的,現在又為他收了一杆威能不小的幡旗,讓他怎能不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