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落日前的餘暉灑在林立的高樓大廈上,將大半個公園都籠罩進了陰影裡。
正值一天中鍛煉的黃金時段,公園裡人也漸漸多了。
公園正中有一塊十一人足球場,兩塊五人場,都已經滿員了。
雖說這裡場地租金不便宜,但卻總不乏前來踢球的球迷。
尤其是周圍入駐了不少外企,也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外國人組隊前來比賽。
今天,就有一隊歐美球迷組成的球隊,跟一隊中國球隊在比賽。
鐵絲網外,鍛煉的過路人不少,但駐足觀戰的人卻不多。
這可能跟足球場上,中國球隊比分落後有很大的關係。
零比一,中國球隊剛開場沒多久,就被對方的高大前鋒打入了一個進球。
之後想過要反撲,但卻始終運轉不流暢,隻能被動挨打。
這讓原本還在鐵絲網外加油的球迷,多少有些意興闌珊了。
從場麵上不難看出,這群中國業餘球迷在身體對抗方麵,處於下風,傳接球失誤過多,很容易就被對方斷球後形成反擊,這很致命。
而那群外國球員看起來似乎配合得更為嫻熟,場麵上占據了優勢。
終於,到了上半場臨近結束前,外國球隊再度發力,利用一次斷球反擊的機會,發動了一波攻勢,很快又再一次攻破了中國球隊的球門,將比分改寫為二比零。
足球場上蕩開了外國球員的歡快笑聲,也夾雜著中國球員的無奈歎息。
他們都儘力了,但卻還是技不如人。
這讓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很沮喪,踢球也提不起勁了。
隔著一道鐵絲網,一名身穿黑色訓練服的跑者也搖頭一聲歎息,再次跑開了。
他看起來就跟其他的跑步愛好者沒什麼兩樣,隻是大熱天的,卻戴上了訓練服的帽子,這讓他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上半場比賽最終以二比零結束,外國球員有說有笑地走到了場邊去休息,中國球員則是個個耷拉著頭,看起來被打得毫無脾氣。
“這群外國人口氣雖然大,但實力卻不差,果然厲害。”
“他們身體太出色了,我們根本乾不過他們。”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活該他們囂張。”
“也不能這麼說,難不成我們真的以後看到他們都躲開?”
“就是,在我們的地方,我們還得躲著他們?像什麼話?”
“不然還能怎麼著?難道跟他們乾架?”
“有點體育精神好嗎?什麼乾架?”
“大家都彆爭了,再想想辦法。”
比賽局勢不利,球員們心就很難統一起來,矛盾也出現了。
這群外國球員是附近外企的員工,平時也愛踢球,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霸道模樣。
雙方一周前,因為場地發生了一些爭執,於是就約好了踢一場,誰輸誰讓。
可沒想到,這群外國人不僅口氣大,實力也不差。
他們自問也算是北京業餘圈裡小有名氣的球隊,而且平時也經常湊一塊組隊比賽,默契和實力都有,可碰到了他們,還是沒轍。
難道就這麼認栽了?
想一想,所有人都覺得不甘心!
身穿十號球衣的隊長,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用力將手中的礦泉水瓶給扔到了鐵絲網上去,發出了乓的一聲,連成一排的鐵絲網都震動了起來。
這吸引了在鐵絲網外慢跑經過的那個身穿黑色連帽訓練服的跑者。
他已經跑了一圈,又回來了。
看到球場內,這群一個個跟鬥敗了的公雞似的,靠在鐵絲網上自怨自艾的球員,跑者終於還是沒忍住,走了過來。
啪啪!
跑者用力地拍著鐵絲網,“誒。”
裡麵的球員頓時一個個都看了過來,都很奇怪地看著他。
“你們這樣踢不行。”跑者說。
這話可就讓原本滿心鬱悶的球員不高興了,甚至有人還語氣不善地指著他,“你說什麼?”
跑者卻不為所動,“還想不想贏?”
一句話,讓球員們都動心了。
“你們根本踢得毫無組織性,看得我真是……”
球員們麵麵相覷,聽著跑者的語氣,簡直就是看不下去才過來的。
這家夥什麼來頭?
“我跟你們說,那個大塊頭,不能踢中場,你們難道沒注意,對方專門逮著他這個點打,中場傳接球失誤這麼多,運轉不流暢,就是因為他!”
眾人聽後,齊齊看想了大塊頭。
這可是他們隊內身體素質最好的,唯一一個能跟那群外國球員對抗的球員,而且他一直都是踢防守型中場的,表現很不錯。
“你懂個屁啊!”那個大塊頭呸了一口,不屑地說道。
跑者也沒打算爭辯,“信不信隨便你們,反正我的意見就是,大塊頭不能踢中場,他最好的位置是在前鋒,他身體對抗好,跑動能力強,把他頂上去,纏住對方的中衛。”
球員們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都不免有些詫異。
這家夥大熱天卻戴著帽子,什麼來路?
“你說得是挺有道理,但大塊頭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但腳法不行,得分能力弱,能打前鋒?”十號隊長回了一句。
跑者嗬嗬一笑,“你說得沒錯,但凡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到職業球隊去,哪一支球隊哪一個位置能找到完美契合戰術的球員?”
眾人頓時語塞。
“他打前鋒,不需要他進球,不需要他得分,隻要他發揮出自己身體對抗好,跑動能力強的特點,壓製住對方的防線,那就行了。”
跑者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至於說進攻嘛,前鋒不行,可以中場插上,隻要前鋒能發揮作用,中後場全線壓上,他們身材高大,但移動緩慢,速度不行,你們有優勢。”
“我看你們的技術並不比他們差,配合甚至比他們還要默契,隻是沒發揮出來,後防線壓上後,搶到球,就地反擊,還怕沒有機會?”
一眾球員聽了,不由得都半信半疑了起來。
聽他這麼一說,確實是挺有道理的,可跟他們平時打法不大一樣,行不行?
“總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走啦!”
說完,跑者拉了拉帽簷,又重新開始跑步去了。
“嘶,這家夥看起來挺眼熟的,誰啊?”
“眼熟?他帶著黑帽子,你看得出是誰嗎?”
“不是,我是說真的,真的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