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羅修對於陣法禁製之道也頗為擅長,但他卻也知道這種靈魂禁製想要破解很難,況且他對於地族的傳承也不敢絲毫的興趣,他需要的僅僅是一些有用的記憶信息。
“血牙穀?”
在距離星海城不是很遠的一個地方,羅修看到了虛空中一團如鮮血染紅的星璿。
這個星璿的體積很大,通體都是血紅,透過朦朧的血紅色霧氣,隱約可以在星璿的深處,看到一座山穀的模糊輪廓,狀若一顆牙齒。
毫無疑問,血牙穀這個名稱的由來,就是這麼來的。
血牙穀的位置在地界並不是什麼秘密,除卻在很久遠以前最早出現的時候引起了很多關注之外,隨著進去的人都沒能活著回來,血牙穀也漸漸的被世人所遺忘,偶爾被提及,也是聞之色變,誰都不敢輕易的靠近。
能夠讓地界的無數強者都畏之如蛇蠍,羅修很清楚血牙穀絕對不是一處善地,若無必要的話,這種危機難測的地方,他也不願以身犯險。
但是通過地天傑的記憶,月兒已經進去了,那麼不管這裡麵到底有什麼危險,羅修都肯定要走一趟。
所以當羅修來到星璿的附近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身體就直接化成了一道仙光長虹,直接朝著星璿深處那輪廓模糊的血牙穀飛去。
當身體與星璿中彌漫的血色霧氣接觸的刹那,一陣陣嗤嗤嗤的聲響就不絕於耳,羅修體表散發的仙光,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被血色的霧氣侵蝕。
“好驚人的殺氣!”
羅修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能夠感覺的出來,這些血色霧氣中蘊含的是純粹的殺氣,即便是萬法皆空這門神通,都很難削弱這些殺氣的侵蝕。
片刻後,當羅修逐漸看清楚血牙穀的時候,他這才震驚的發現,所謂的血牙穀根本就不是一個山穀,而是一個烙印。
就像是一片虛空被挖去了一塊,留下了一個形狀如同牙齒的烙印,距離這個烙印越近,殺氣就越是可怕。
在殺氣的影響下,羅修根本就無法釋放出自己的神識,他隻能用眼睛去看,所幸他隻是用了一刻鐘都不到的時間,他的視線中就捕捉到了炎月兒的蹤影。
羅修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飛了過去,將他將月兒的身體抱住的時候,發現她的傷勢很嚴重,在這裡的殺氣侵蝕之下,她的生命本源就如同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
在炎月兒的身邊,羅修還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混元無極鼎,這件極品至尊神器被重重的血光籠罩,如果曆經幾百年,或許也會被這裡的殺氣侵蝕成廢鐵。
驀然間,羅修的瞳孔驟然一縮,因為他看到了在血牙印記的血紅色漩渦中,一柄通體閃爍著血光的血刀在驚人的殺氣中沉浮。
哪怕是距離很遠,那股殺氣也讓羅修感覺到震撼,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靠近過去的話,他絕對會被這股可怕的殺氣絞碎成齏粉。
“仙器嗎?”
羅修並沒有嘗試著向前靠近,因為即使是立足在這裡,他也需要損耗大量的修為來維持萬法皆空的神通抵擋血色殺氣的侵蝕。
無儘歲月前,一柄血刀降臨,一擊粉碎了虛空,在虛空中留下了永恒的一道烙印……
這柄血刀給羅修的感覺,要比他所得到的煉虛仙火瓶強大的多,而且血刀存在於這裡這麼多年都沒有被道尊級強者取走,可見這件寶物根本不是他能覬覦的東西。
念想至此,羅修收回了目光,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月兒從這裡帶出去。
當周圍的殺氣消失之後,羅修知道自己已經從血牙穀中出來了,他回頭望去,血色殺氣凝聚的星璿還在旋轉,就像是在虛空中掛著一輪血紅色的太陽。
一柄血刀,僅僅是散發出來的殺氣就形成了這樣的絕地,如果那柄血刀是仙器的話,羅修估計在仙器中也絕對是很強大的兵器了。
從血牙穀出來後,羅修第一時間就取出了天一聖水給炎月兒服下,天一聖水不愧是對於道主級強者來說都是療傷至寶級的好東西,在天一聖水的作用下,炎月兒沒有絲毫血色的俏臉,恢複了一絲紅潤。
不過炎月兒並沒有醒來,畢竟血牙穀裡的殺氣太恐怖了,如果進去的人不是羅修而是一個其他的九輪大帝,根本就不可能抵擋的住殺氣的侵蝕。
而炎月兒可以在裡麵堅持這麼久,也是因為她覺醒了一部分仙道血脈。
因為荒界已經出事,加上自己與地族之間發生的衝突,羅修已經不想再去跟地族的人接觸了,畢竟他的身上有荒塔這件本源至寶,萬一地族的人對此產生了覬覦之心怎麼辦?
儘管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羅修也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拋開那道尊級的地祖不說,地族曆經了這麼悠久的歲月積累,道主級強者肯定還是有不少的。
就算他使用煉虛仙人留給自己的後手,也不過是能夠在一刻鐘的時間裡獲得人仙之力,除非他能在一刻鐘的時間裡將地族滅的乾乾淨淨,否則一旦人仙之力耗儘,他絕對是死路一條。
“首先我必須要弄清楚荒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荒祖道尊是不是真的死了?師尊還有諸位師兄他們如今又是怎樣的一個狀況?”
離開血牙穀後,羅修就帶著炎月兒飛出了地界,來到了地界大路外麵的廣闊星空。
八方至尊界的格局,乃是八界環繞成一個圓形,八界接壤的中心,則是一片無主的星空。
而羅修若是要從地界返回荒界,除了使用陣法之力穿越虛空界麵之外,便唯有橫穿那片無主的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