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冒出的時候,蘇紅袖隻覺得支撐著她一路堅強的那道精神支柱崩塌了,眼圈一紅,豆大的淚花浮現而出,她哭了出來,顯得無助而又悲痛。
“我說小妞,老子還沒死呢,你這麼急著哭喪是什麼意思?”
冷不防的,葉軍浪的聲音緩緩傳來。
蘇紅袖臉色一怔,旋即一種莫大的驚喜突如其來的湧現而出,她忍不住驚呼出口“你、你還活著……你、你……我、我……嗚嗚嗚!”
巨大的喜悅下,蘇紅袖不知該說什麼,到最後反而是嗚嗚哭出聲來。
葉軍浪暗自搖了搖頭,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動物,高興了哭,不高興了……也還是哭。
葉軍浪臉色仍舊是平靜如水,他盯著那名絡腮胡男子,緩緩地將手中的軍刀拔出,此舉是為了避免驟然拔出軍刀之下對方咽喉上一股血箭直接噴射而出。
任誰也不願意在正麵之下被這樣一道血箭噴得渾身都是。
接著,他也將刺入他身體的那柄軍刀拔出。
這一刀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在千鈞一發間進行了細微的挪動,使得這一刀刺入的並非是要害部位。
即便如此,對於早已經負傷累累的他而言,這一刀所帶來的傷勢無異於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
以著一己之力,拖著傷痕之軀,橫掃絡腮胡男子率領著的三十多名武裝戰士,饒是以著葉軍浪素來變態強橫的體魄,這一刻的他也是感到無比虛脫。
撲通!
葉軍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蘇紅袖見狀後也急忙蹲下來,一蹲下來,便是看到葉軍浪身上的刀口不斷地往外冒血,她慌了,急忙說道“你、你的傷口在流血……”
“戰場上,流點血算什麼?”葉軍浪語氣淡漠,旋即他的神色渲染上了一層悲愴,輕輕自語,“再說了,流再多的血,也換不回我那些兄弟的性命。”
蘇紅袖聞言後臉色一怔,旋即她神情有些黯然,也有些內疚。
她記得最初的時候,葉軍浪他們是一共五個人將她營救而出,到現在,卻是隻有葉軍浪一人了。
蘇紅袖咬了咬牙,不知該說點什麼,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上空中,有著陣陣轟隆作響的聲音響徹而起,接著便是看到頭頂上的茂盛的雨林枝葉仿佛被一股股狂風席卷,東倒西歪。
那一刻,葉軍浪猛地將蘇紅袖抱起,在一處掩體上藏身,眼中的目光銳利而起,盯住了上方。
他心知,那是武裝直升機直飛而來的聲音。
不知是敵是友。
就在這時,葉軍浪的耳麥傳來一聲清麗的聲音——
“撒旦,我是夜刹,神劍特戰隊隊長,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
聽到這聲聲音,葉軍浪輕籲口氣。
援軍終於到了!
……
上空,五架武裝直升機正在盤旋。
其中一架武裝直升機上,一個身穿迷彩作戰服的女人正在對著耳麥說話,她很年輕,穿在身上的迷彩作戰服仿佛是量身打造般,穿在她身上恰到好處的將她那極為性感的凹凸曲線勾勒而出,臉若銀盤,眉似遠山,一雙點漆般的眼瞳中閃動著冷靜之色,身上更是有股巾幗不讓須眉的颯爽英姿的氣質。
她的美麗中帶著一種英烈的氣勢,讓人看一眼便是心知她絕非什麼柔弱女子。
她正是夜刹。
這時,夜刹將耳麥拿下,沉聲說道“已經鎖定住撒旦的方位,通知所有戰士,即刻降落,展開營救!”
很快,半空中一道道身影撐著降落傘一躍而下。
他們正是神劍特戰隊的戰士,落地後,這些戰士身手敏捷的將降落傘收起,朝著定位儀所顯示的方位衝了過去。
一路衝過來,這些戰士看到了那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戰場,看到了那一具具橫躺在地的屍體,他們能夠想象而出,這裡曾曆經過多麼慘烈的戰鬥。
葉軍浪帶著蘇紅袖現身而出,神劍特戰隊的戰士看到後立即趕來,他們一個個看到渾身染血的葉軍浪時,所流露而出的目光是一種絕對的敬畏與尊敬!
甚至,這種尊重中還帶著一絲絲狂熱的崇拜。
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正是他們的偶像,也是他們所崇拜的強者!
葉軍浪吩咐這些戰士照顧好蘇紅袖,他便是獨自一人朝前走,那背影看上去顯得有些落寞蕭索。
蘇紅袖這一刻已經知道自己安全了,她目光一直看著前方那道漸走漸遠的身影,她有太多話未曾來得及開口,有太多的感激未曾表達。
“他、他是誰?”
蘇紅袖忍不住問著。她這才想起,這一路逃亡至今,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軍人在任務過程中,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代號。
所以,周邊的神劍特戰隊戰士,沒人回應蘇紅袖的話。
“求求你,告訴我,他是誰?求求你了!”
蘇紅袖抓住身邊一個戰士的手臂,不斷地懇求說道。
這名戰士看著蘇紅袖那哀求的臉色,他於心不忍,看著前方那道孤獨卻又宛如高山聳立般的身影,他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崇敬,他說道“他叫撒旦!”
提起這個名號後,這名戰士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關於這個名號的一個傳說——
以撒旦之名,行殺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