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國也笑了。
不知道剛剛的對話觸動了他們內心深處的哪一個回憶的畫麵,他們這也算是時隔四十年見麵之後笑得最發自內心的一次。
在場的那些軍官們,似乎都從這樣的笑容之中,感受到了隔著大洋彼岸的惺惺相惜。
蘇無限和蘇銳對視了一眼,兄弟兩個都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對於埃蒙斯和麥克將軍的過去,皆是非常了解,這一對兒互相看不順眼的冤家其實缺一不可,他們共同把上個世紀的米國推向了巔峰。
除了生死,沒有什麼歲月化不開的東西。
蘇耀國和麥克剛見麵的時候,一直在針鋒相對,直到剛才,兩人都露出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笑容,在場的那些米國軍官們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種感動之情。
似乎,這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情景。
當你站在人生的儘頭,回望過去的日子,會發現,當初非常在意的那些恩怨情仇,早已隨風飄散。
所餘下的,隻有曆經時光打磨而越來越醇厚的淡然。
而這時候,一台老款的加長林肯,也緩緩駛進了盧娜
機場。
這種車型已經是老古董了,可這一台車,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很知名。
在當年蘇耀國的紅旗轎車抵達米國之後兩個月,這一台林肯便也降落在了華夏的首都機場。
當這林肯轎車露麵之後,那些高級軍官們再度抬起了右手。
那一台車子孤零零的,沒有帶任何的隨行車輛,似乎也沒有數十年前的榮光,但是,不可抹去的滄桑感與厚重感,還是清晰地從這台車上麵展現了出來。
曆史的烽煙,橫跨四十年。
紅旗與林肯,再次相遇。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西裝的老人從林肯轎車裡走了下來,不過,他的腳步明顯顫顫巍巍,似乎隻能依靠隨行人員的攙扶才能夠站穩。
曾經米國的總統,埃蒙斯。
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臉上的老年斑也清楚的告訴所有人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最後的荒蕪期了。
由於最後因為竊聽事件的黯然下台,埃蒙斯有一段時期在米國也是個毀譽參半,不過,和現在的阿諾德以及法耶特比起來,當時埃蒙斯幕僚團隊所乾的事情,似乎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對埃蒙斯,很多曆史學者已經給出了極度公正的評價功大於過,而且是遠遠超出。最近一些年,當米國公民們開始懷念上個世紀的輝煌地位時,埃蒙斯總是會被時不時地提起來米國的巔峰,自他而始。
在米國的曆史上,很難有一個總統在下台多年後卻才聲望日隆,埃蒙斯幾乎是唯一的一位。
然而,埃蒙斯在因竊聽事件下台之後,便幾乎沒有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中了。此刻,他重又現身,讓在場的這些軍官們都唏噓不已。
時光,帶走了太多的風流人物。
被隨行人員攙扶著,埃蒙斯來到了蘇耀國的身邊,他微笑著看了看那台紅旗轎車,又看了看老對手,隨後,他伸出了手。
就像四十年前一樣。
隻是,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握手的人,已是滿頭白發。
他們的手指不再有力,手背皮膚也滿是皺紋。
曾經指點江山,卻也終究抗不過時間。
“在你上次來了之後不久,米國就有個倒黴的總統宣布辭職了。”埃蒙斯微笑著看著蘇耀國,眼中是淡淡的懷念“這一次,還會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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