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
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隻見姚鵬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警察捧著幾個紙質的一次性碗杯走了進來,把菜肴放在了小桌子上。
等警察出去之後,姚鵬衝兩個一臉狐疑的嫌犯說道“今晚是大年三十,我專門讓人給你們加了兩個菜,吃過飯之後每個人還有兩支煙,等到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時候再抽。”
戴山一臉感激涕零地說道“哎呀,謝謝領導,謝謝領導。”
姚鵬擺擺手,板著臉說道“你們不用感謝我,實際上這都是李新年安排的,如果不是他麵子,我是不可能乾這種違反規定的事情。”
韓壽跟戴山對視了一眼,謹慎道“我們就在這裡吃?”
姚鵬點點頭,說道“就在這裡,不過,隻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頓了一下,看看韓壽,又看看戴山,問道“你們兩個真的是兄弟?”
戴山沒出聲,韓壽猶豫道“難得李新年讓我們兄弟見最後一次麵,吃最後一頓飯。”
姚鵬盯著韓壽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也沒必要把話說絕,誰敢保證你們這是見最後一次麵、吃最後一頓飯?”
說完,瞥了一眼小桌子上的飯菜,又說道“我就不耽誤你們兄弟兩團員了,趕緊吃吧。”
說完,再不理會兩個人,轉身出了房間,衝站在那裡的看守說道“把門鎖上,你也下去吃飯吧,不過,隻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韓壽和戴山都站在那裡沒有動,直到房門上了鎖,戴山正想開樓說話,韓壽急忙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閉嘴,然後說道
“你連襟這人還真夠意思,雖然隻是一起吃頓年夜晚飯,可對我們兩個來說還真不容易,這頓飯可能都是他討的錢吧。”
戴山好像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楞了一下,低聲道“真是老旦安排的?”
韓壽走到門口側耳聽聽動靜,然後又抬頭看看牆上的透氣窗,似乎有點激動。
戴山把韓壽打量了幾眼,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要不是老旦告訴我的話還不知道呢?”
韓壽又把手指頭放在嘴上噓了一聲,伸手指指門口,戴山好像回過神來,走過去拿起一隻雞腿,說道“管他呢,該吃就吃,反正肯定不會有人在飯菜裡下藥。”
韓壽並沒有過去吃飯,而是開始脫身上的衣服,一隻脫的隻剩下內衣褲才停了下來。
然後把毛衣毛褲卷在一起,抓起床單用力撕下一條布片,把卷在一起的衣服捆好,把另一頭綁在了自己的腳脖子上。
戴山看的一頭霧水,嘴裡含著雞腿怔怔地看著韓壽,隨即一臉狐疑道“你這是……”
話沒說完,韓壽馬上阻止了他,說道“沒想到咱們在外麵的時候都沒機會在一起吃頓飯,反倒在這裡團員了。
但不管怎麼說,兄弟一場就是緣分,吃完這頓飯之後我們也就不必再彼此牽掛了,我知道你犯的的什麼事,基本上應該沒有出去的機會了。”
說著話,韓壽已經上了床,站在那裡仰頭看著高高的透氣窗。
戴山還是沒有明白韓壽莫名其妙的舉動,疑惑道“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韓壽擺擺手說道“你彆問了,你都與世隔絕兩年多了,外麵的事情一言半語跟你也說不清楚。”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都已經好幾個月不見天日了,你聽外麵多熱鬨,我現在隻想看看外麵的世界,你過來幫我一下。”
戴山咽下了嘴裡的雞腿,一臉狐疑道“你,你這是乾什麼?”
韓壽瞪了他一眼,說道“還能乾什麼?我隻想看看外麵的煙花,你過來幫我一下。”
戴山抬頭看看上麵的透氣窗,雖然心中疑惑,可隱約似乎明白了韓壽的意思,不禁扭頭看看房門,然後爬到床上站起身來,湊到韓壽麵前悄聲道“出不去吧?”
韓壽急忙捂住了戴山的嘴,盯著他低聲問道“兄弟,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戴山的臉慢慢脹紅了,一顆心砰砰亂跳,不過,當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個氣窗之後,臉上又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韓壽一隻手放在戴山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往下壓,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而戴山不由自主地慢慢蹲下了身子,緊接著忽然感到身子一沉,韓壽已經扶著牆雙腳踩在了他的肩頭上。
此刻戴山算是徹底明白了韓壽的意圖,可還是想不同他怎麼從那個小小的氣窗爬出去,但楞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顫顫巍巍地慢慢用力站了起來。
戴山的個頭快一米八了,韓壽也在一米七左右,當戴山完全站直身子以後,韓壽高高舉起的雙手已經很輕鬆的攀上窗沿。
戴山感覺到肩膀上一陣輕鬆,韓壽的雙腳已經離開了他的肩頭,急忙抬頭朝上麵一看,隻見韓壽的一個腦袋已經鑽出了氣窗,腳上掛著的包裹不停地來回晃動。
正自疑惑,隻聽韓壽大聲道“兄弟,外麵真熱鬨,等一會兒你也上來看看。”
說著話,隻見韓壽的身子就像是蟲一般不停地蠕動起來,原本被氣窗死死卡主的肩膀居然不停地收縮,不一會兒就鑽了出去。
戴山吃驚的說不出話,隻顧仰著腦袋瞪著露在裡麵的半個身子,忍不住渾身微微顫抖。
不過,韓壽半個身子鑽出去之後好一陣再沒有動彈,就像是被徹底卡主了似的。
戴山正自惶恐,卻忽然發現韓壽的身子一點點地轉動起來,就像是一條正在艱難翻身的蟲子,約莫兩三分鐘之後,竟然轉動了一百八十度,原本是臉朝下,現在變成了臉朝上。
原來韓壽鑽出窗戶之後馬上就發現氣窗距離地麵的高度起碼有二十幾米,如果跳下去的話就算是不死也會摔斷腿。
絕望之餘,扭頭朝著麵上看了一下,頓時就發現了生機,沒想到那個氣窗幾乎就開在屋頂,距離屋頂隻有三四十厘米,隻要轉過身來,伸手就能攀上屋簷。
當韓壽的雙腿消失在窗口的時候,戴山就開始緊張了,等到綁在韓壽腳腕上的包裹也消失不見的時候,他緊張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過,他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搞不清楚這是韓壽臨時起意,還是早就計劃好的陰謀。
更搞不清楚這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還是李新年特意了這個機會,聯想到李新年有可能參與了這個陰謀,頓時心裡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