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事實證明周興海的能力還是比不上秦時月,周興海隻是在具體案子上有點小聰明,可在臨危處變方麵比秦時月差遠了。”
範先河瞥了朱天虎一眼,說道“那也未必,秦時月今晚在槍案發生之後親自去了現場,如果她有先見之明的話為什麼不勸周興海轉移嫌犯?說明她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朱天虎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許她意識到了但故意不說呢?”
範先河驚訝道“你的意思是秦時月巴不得出事?可她在意識到周興海的異常反應之後第一時間給賀寬示警了,這又怎麼解釋?”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確實有點令人費解,但我有充足的理由認為秦時月不希望趙卓開口。
如果說趙卓第一次被抓的時候秦時月曾費勁心思想撬開趙卓的嘴的話,那這一次她就不會這麼做了。”
“為什麼?”範先河驚訝道。
朱天虎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因為趙卓一旦開口說話,很有可能會把她牽扯進去。”
範先河呆呆一愣,吃驚道“怎麼?難道你懷疑秦時月跟趙卓詐死的案子有瓜葛?”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我可沒這麼說,這裡其中的原因你不清楚。”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疑惑道“就因為她和蔣玉佛暗中有來往?你那天究竟聽見她和蔣玉佛說了什麼?”
朱天虎瞥了範先河一眼,遲疑道“怎麼?你以為我是因為她和蔣玉佛的幾句話就懷疑上了她?”
範先河狐疑道“那還有什麼?”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也就是我們兩之間說說,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其實我當初的意圖是讓周興海來馬達縣當局長,讓秦時月接替你去吳中縣當局長,而你則接替我出任三分局局長,讓姚鵬給你當副手。”
範先河笑道“哎吆,你這個意圖今天還是第一次給我透露。”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可祁局隻同意周興海出任馬達縣公安局局長,說啥都不同意你和姚鵬換位置。
實際上祁局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他一心要讓秦時月接替我出任三分局局長,讓姚鵬給她當副手。”
範先河默默點點頭,說道“祁局器重秦時月也不是什麼秘密,正如你自己也承認秦時月的工作能力。”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問題是祁局對秦時月的欣賞恐怕還不僅僅是她的工作能力。”
範先河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謹慎道“怎麼?難道還有彆的因素?”
朱天虎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範先河低聲道“我今天就給你交個底吧,實際上秦時月跟祁局不是一般的關係,並且不是一年兩年了,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範先河一臉吃驚道“有這事?我可是從來沒有聽到過一點這方麵的風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他們兩個在這方麵確實做的格外小心,格外謹慎,畢竟祁局和秦時月都是乾公安的,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說著話車已經停在了招待所的停車場上,不過,兩個人都沒有下車,範先河也點上一支煙,沉默了一會兒,盯著朱天虎說道“原本這種事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起碼秦時月一直是單身,說到底也是生活作風問題。
不過,問題的重點在於你對秦時月的態度實際上就是對祁局的態度,這麼說你已經斷定祁局跟趙卓有染?”
朱天虎沒出聲。
範先河又說道“你跟祁局也算是老熟人了,他也一直很器重你,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乾出這種事?”
朱天虎瞪著範先河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忘恩負義?”
範先河一愣,隨即急忙擺擺手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大家都是工作關係,怎麼談得上忘恩負義?”
朱天虎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我當然沒證據,不過,我有種強烈的職業預感,如果趙卓開口的話,肯定有祁振華的名字。”
範先河雖然有心理準備,可聽朱天虎說的這麼肯定,不免還是吃了一驚,低聲道“這麼說我們暗中的對手是祁振華?”
朱天虎緩緩搖搖頭,說道“他不會親自出麵,這一點我了解他,他不會弄臟了自己的手。”
範先河猶豫道“可姚鵬的案子有咱們內部的人涉案。”
朱天虎遲疑道“我估計這件事也隻能扯上徐榮軍,但要想讓徐榮軍承認不大可能,如果秦時月那邊不能儘快找到突破口的話,我也沒法把徐榮軍繼續關著。”
範先河猶豫道“那你可以想辦法拖延時間,徐榮軍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問題?”
朱天虎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查出徐榮軍的其他問題,比如經濟問題,但這些事不屬於我們管啊,到時候也隻能把他交給檢察院,一旦到了檢察院,最後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範先河呆呆楞了一會兒,疑惑道“市檢察院的於濤不是被抓了嗎?”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那又怎麼樣?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一點動靜,檢察院的領導班子還是那些人。”
範先河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朱天虎說道“朱局,且不管案子的進展,有一點至關重要,那就是你必須先把自己的位置坐穩了,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我和周興海畢竟是下麵縣上的局長,根本就沒法插手寧安市的案子。再說,如果你的位置都坐不穩了,接下來多半就輪到我和周興海了。”
朱天虎憂心忡忡地說道“隻要王局繼續當這個局長,應該不會有大的人事變動。
不過,最近確實有點風聲,說是王局要調回省廳工作,其實王局本人都沒聽說這回事,多半是有人故意在放風。”
範先河擔心道“就怕無風不起浪,王局當初是怎麼來市局的你心裡很清楚,都說他隻不過是個過渡性的人物。”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這些事咱們也管不了,對咱們來說隻有破案是硬道理,當然,咱們也不能隻管悶頭破案,為了預防萬一,咱們兩個不妨也來唱段雙簧。”
“雙簧?”範先河疑惑道。
朱天虎打開車門,說道“走,咱們先住下來再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