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
李新年上山的時候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可從山上一路狂奔下來才用了不到十五分鐘。
直到汽車到達山腳的土路上,他的一顆心還是狂跳不止,這時才忍不住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卻發現身後既沒有車追來,也看不見一個人影,陽光下的山穀一片翠綠,哪有絲毫危險跡象?
李新年一腳刹車停了下來,揚起一陣塵土。
喘息了一會兒,想想剛才一路狂奔的情形不禁有點後怕。
說實話,剛才駕車在狹窄的土路上往山下衝的時候萬一刹不住車或者轉不過來彎道,或者對麵有車上來的話,基本上不用彆人動手,自己就可以玩死自己。
能夠安全到達山下,除了說明車技還不錯之外,更多的恐怕還是運氣。
這麼一想,李新年又忍不住回頭朝著山路那邊張望了一會兒,仍然沒有絲毫動靜,心裡不禁有點疑惑。
心想,該不會是自己神經過敏、杯弓蛇影吧?可問題是那條示警的短信怎麼解釋?
難道發短信的人試圖把這條短信當做催命符,指望這條短信引起自己的恐慌從而能夠製造一起交通事故?
李新年一副驚魂未定地摸出一支煙點上,腦子裡回顧了一下先前在山上的彎道閃現的男人,又拿起手機仔細把那條短信看了一遍,最後確定絕對不是自己神經過敏。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個細節,把抽了幾口的煙扔到了車窗外麵,發動了汽車沿著土路往回一陣疾馳,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剛才交警攔路的地方,然後一腳刹車停在那裡怔怔發呆。
哪裡還有什麼交警,那裡還有路樁,公路上什麼都沒有。
難道前方的隱患已經排除了?
正自狐疑,忽然看見從吳中縣方向開過來一輛轎車,司機看上去挺野,幾乎也是百十碼的速度,不一會兒功夫,那輛車就從他的身邊一陣風似地疾馳而過。
李新年嘴裡咒罵了一句,一腳油門就把車開上了主路,然後朝著吳中縣方向疾馳而去。
下午四點鐘左右,李新年終於到達了吳中縣縣城。
一路上他既沒有看見什麼地方山體塌方,也沒看見有什麼地方存在隱患。
至此,他更加確信那兩個交警以及半山腰的彎道上看見的那個男人應該都是一個陰謀的組成部分,準確點說他又一次躲過了一次謀殺。
而那條短信雖然稍微來的晚了一點,但還是救了他一命。
李新年從寧安市出發的時候已經提前給餘小曼打過電話,而餘小曼自然明白李新年提前通知她的意圖。
於是她吃過午飯之後就沒有去公司,而是在自己的房間洗了澡,穿著睡衣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看見李新年走進來,抱怨道“哎呀,你不是早就從市裡麵出來了嗎?怎麼才到?這都幾點了?”
李新年沒理餘小曼,就像是沒聽見她的抱怨,而是三兩下踢掉了鞋子,光著腳走到沙發跟前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裡怔怔發呆。
餘小曼這才察覺到李新年的神情不對勁,看上去好像失魂落魄似的,並且臉色也有點蒼白,猜想可能出什麼事了。
楞了一下,急忙走過去跪在沙發上,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疑惑道“哎呀,你的臉色不對勁啊,是不是中暑了。”
李新年一把打開了餘小曼的手,氣急敗壞地罵道“老表子,還真沒完沒了了,真當老子下不了手嗎?”
餘小曼被李新年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糊塗了。
再見他一臉猙獰的樣子罵“老表子”,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在罵她呢,不禁心中一跳。
可隨即覺得不可能是罵她,因為李新年在床上一般都叫她“小表子”,從來沒有罵過她“老表子”。
“哎呀,這是哪個女人又招惹你了?犯得著這麼發狠嗎?”餘小曼乾脆用上了媚功,岔開腿直接騎在了李新年的腿上,裙擺掀了上去,露出兩條肥美的大腿。
李新年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餘小曼的高聳不為幾乎貼在了他的鼻子上,身上那件睡衣薄如蟬翼,頓時明白女人一直都在等著自己來乾好事呢。
可問題是剛剛經曆過十幾分鐘無聲的恐怖,丟在山裡麵的魂還沒有完全回來呢,哪有心思乾那種事。
餘小曼的身體已然察覺李新年幾乎沒有一點反應,明白眼下不是乾那種事的時候,於是翻身下來靠在他的身上。
問道“上午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就這麼會兒功夫誰又招惹你了?究竟怎麼回事?”
李新年噴出一口濃煙,盯著餘小曼注視了一會兒,說道“老子差點沒命來見你了。”
餘小曼一聽,頓時就收起了媚功,一臉吃驚地坐直了身子,呆呆楞了一會兒,狐疑道“怎麼?出車禍了?”
李新年有點心神不屬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盯著餘小曼說道“有人想對付徐胖子那樣對付我,他們想製造一起車禍。”
餘小曼這次是感到震驚了,張著嘴“啊”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當年徐世軍的車禍可是跟她有直接關係,一瞬間她覺得李新年會不會是在懷疑她。
可這個念頭也就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失聲道“誰,誰想殺你?”頓了一下,又疑惑道“難道是趙源?”
話音剛落,忽然又想起剛才李新年罵的可是“老表子”,分明指的是女人,應該跟趙源沒關係,呆呆楞了一下,低聲道“難道是哪個女人想害你?”
說完,腦子裡把跟李新年有來往的幾個女人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甚至都沒有放過顧紅。
李新年漸漸冷靜下來,眯著眼睛抽了幾口煙,又看看幾乎半裸的餘小曼,伸手把她爛在了身邊,盯著她說道“我從市裡麵來的時候在一個岔路口遇見兩個交警,他們說前方有山體塌方的隱患,讓我繞道,旁邊有一條土路。”
“在什麼地方?”餘小曼一邊撫摸著李新年的胸口,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