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探尋不到出路的話,不妨換個掌舵人。”拉斐爾用執法權杖在地麵上重重一頓。
這一塊路麵再度被震碎了。
大滴大滴的雨點開始砸落下來,也阻礙了那即將騰起的煙塵。
“讓整個家族換個掌舵人,那麼,你可以去跟柯蒂斯談一談,而不是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塞巴斯蒂安科說道“你是在破壞家族的根基,況且,我隻是個執法隊長,僅此而已。”
“誰都知道,你這個隊長,實際上是家族的親王。”停頓了一下,拉斐爾補充道“也是柯蒂斯的忠犬。”
“你這個詞用錯了,我不會忠誠於任何個人,隻會忠誠於亞特蘭蒂斯家族本身。”塞巴斯蒂安科說道“在家族穩定與發展麵前,我的個人榮辱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拉斐爾眸子間的情緒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多年前,維拉也說過同樣的話。”
不同的觀點,說著同樣的話。
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為了家族好,但是卻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完全相反的兩條路,也走上了徹底的決裂,如今,這一條決裂之線,已成生死相隔。
“如果不是因為你,維拉
當年必然也會帶著這個家族走上巔峰,而不用一輩子活在黑暗與陰影裡。”拉斐爾說道。
在說起自己深愛的男人之時,她眼睛裡麵的殺氣又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這一波殺氣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了。
明顯看出來,在塞巴斯蒂安科已經重傷瀕死的情況之下,拉斐爾身上的戾氣已經消散了許多。
感受到了這湧來又退走的殺氣,塞巴斯蒂安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胸腔之中那火辣辣的痛感,不禁說道“你要殺我,隨時可以動手,無須有任何的拖延,或是憐憫。”
“我本來想用這執法權杖敲碎你的腦袋,但是就你現在這樣子,我根本沒有任何必要這麼做。”拉斐爾輕輕地搖了搖頭,眸光如水,漸漸柔和下來。
當然,這柔和的目光,並不是在對塞巴斯蒂安科而發。
她想到了某個已經離去的男人。
那個選擇把大半生時間隱藏在黑暗裡的男人,是拉斐爾此生唯一的溫柔。
突如其來的雨,已經越下越大了,從雨簾變成了雨幕,雖然兩人不過相隔三米而已,但是都已經快要看不清對方的臉了。
塞巴斯蒂安科看著天空“一個適合送行的好天氣像是一場輪回。”
大雨衝掉了他身上的大部分血跡,也洗掉了這一片地方的血腥與殘忍。
“你我理念不同,事已至此,也無需再多說什麼了。”拉斐爾搖了搖頭“上路吧,執法隊長先生。”
仇恨並沒有被歲月衝淡,更不會因為生死而釋然,他們理念不同,到了生命的末尾,也不可能再說服對方。
當然,也沒有任何說服的必要。
塞巴斯蒂安科看著拉斐爾拿著權杖走過來“你還是準備親自動手了嗎讓我死在我的執法權杖之下,還真是一件充滿了諷刺的事情。”
“我並沒有諷刺你的必要。”拉斐爾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效率更高一些,我想讓你快點見到維拉,和他聊聊我。”
隨後,她單手把金色的執法權杖舉了起來,權杖的頂端,似乎凝聚著風雷。
似乎是為了回應拉斐爾的這個動作,夜幕之下,一道霹靂再度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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