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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的手段啊……您,一點不比老國王差多少,甚至更為甚之啊……”
郎勃北風聲音微微顫抖,像是憤怒,又是控訴,他此時的目光無神卻又淩厲,像是要看穿眼前的時空,許多過往有若實質從他大腦皮層映現在眼睛裡,人生仿佛在光怪陸離中喧囂過境。
老公爵死亡的那一刻,他正式接管雪狼家族,看到掛在家族牆上曆代家主的肖像,他就發誓,他不能成為這些隻在公爵堡裡猥瑣的蜷縮著泛黃的巨幅照片,還用此當遮羞布般用神秘的口吻向自己子孫後代宣揚那可笑的所謂“受人尊崇”。那隻會讓人以為原來這種在照片裡快凝固成蠟像般的樣子就叫做尊崇?
他想要的不是這種愚蠢的自慰,他要的是永恒的權力和受人膜拜的豐碑。
這些豐碑,將是曆史上一個個的畫麵。
譬如有朝一日要把國王釘死在審判柱上這樣的畫麵。譬如他在這個國度換下的國旗國徽,萬人跪拜下麵展開雙臂振呼的畫麵。
隻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溫莎女王,和老國王一樣擁有獵手一樣可恨,狡猾,凶狠的圈套和設計。
更可恨的是林海,當他已經算計好了林海就是持矛者捅穿女王心臟,而他站立起來,然後被自己萬箭穿心以作為讓他可以平穩過渡政權的祭品的時候,林海卻將那支矛反手沒入他的心臟。
“可是那又怎麼樣……”郎勃北風的聲音傳來。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啊!”郎勃北風挺立背脊,他整個人的肌肉都繃起來,他身後的人也感受到他的怒意而噤若寒蟬,憤怒的火焰自他的雙目射出。仿佛能夠將麵前的空氣燃成熊熊焚爐。
而他真的打算讓一切焚空毀燼。
眾人盯著他顫動的目光中,這個已經到了最後絕境,卻仍然要垂死反擊的雪狼家主狠狠開口,“李歧!”
片刻後,宴會宮懸空的有郎勃拉姆對接的光幕出現了太空艦隊上李歧的麵容。
“林字軍已經逼近第78號軌道線……對方艦隊規模和數目,都在我們一倍有餘……”李歧盯著郎勃北風的眼睛。
郎勃北風開口,“衝過去,開戰!宇宙會銘記你,而我們終將勝利,李歧!摧毀這支軍隊,然後來到這裡,摧毀眼前這座王宮,踏平這裡,而我們將建立一座更宏偉的宮殿和王國!李歧,和我並肩而戰嗎?”
“我一直都在,大公閣下!”
郎勃北風和李歧的交流,令他身後的眾多政變議員,弗蘭克之流,頓時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每個人眼睛裡都透露出狂熱和孤注一擲。是的,他們現在命都在女王和林海手中,很多人,知道他們的下場是什麼。不光是這場政變,林海手裡甚至有他們謀殺,通敵,一係列的可以被稱之為“罪證”的事物。
弗蘭克這樣的人,知道自己是絕對沒可能被寬恕的。所以他唯一孤注一擲的,就是李歧!
李歧的第四衛戍軍團!
第四衛戍軍團是拱衛王都的精銳兵團,論戰鬥力絕對是國內前列的軍隊。哪怕是麵對數目多一倍的林字軍,他們未必就怕了。
曆史上和那些軍事學院經典教材中,以少勝多,哀兵必勝的道理和例子不勝枚舉。
他們目前所希望的,就是李歧這支軍團變成哀兵!
縱觀那些無數戰役的例子,哀兵可能爆發出巨大的戰鬥力,那是堪比怪物猛獸般的可怕。
隻要李歧合理煽動這幫軍隊,告訴他們敵軍已經兵臨首都星,女王很可能將成為西龐人的階下囚,這支軍團,說不定真能擊退林字軍,然後殺到首都星來,將局勢扭轉。
就是機甲戰神,也無法抗衡軍隊。
隻有這種時候,他們才有一線生機,他們才能將局勢逆轉,將他們被林海握在手裡那記錄了他們黑材料的證據,徹底掐滅焚毀,重新掌控局勢。
林海抬起頭來,同樣開口,“安洛斯,宮靳!”
宴會宮通用光幕上,兩位林字軍太空艦隊統帥同屏出現,“林將軍!”
麵對郎勃北風的孤注一擲,林海朗聲下令,“第四衛戍艦隊拒不投降者,我林字軍太空艦隊不必顧慮,就地殲滅!”
安洛斯和宮靳同時點頭,“遵命!”
宴會宮中,氣氛已經劍拔弩張。
隻是此刻的戰場,不在這裡,而在百萬公裡之遙。
沒有人見過林字軍這支艦隊,沒有人知道這支艦隊的戰鬥力。但林海此時卻直接下令,麵對鷹國叛變的可能最精銳的衛戍軍團之一的李歧軍團,但凡不投降者就地殲滅這句話,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是大言不慚。
甚至連雪狼勢力聯盟這邊,已經將全部希望儘付李歧軍團的眾人們,也並不嗤之以鼻,相反因為林海這句命令,而有如壓了巨石般沉墜墜的惘然。
太空中,林字軍太空艦隊和李歧第四衛戍軍團終於不期而遇了。
宇宙光芒和遠方深紅色的蠍狀星雲的光暈照射每一艘太空艦船的外殼上,反射出金屬的光芒。無數光芒彙集融合,像是兩條銀河在太空中相向傾瀉而下,在自身陣營萬千金光此起彼伏的時候,對岸也是不住的繁星點點。
仿佛眾神的軍隊,將在此處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