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縣丞聽罷,鬆了一口大氣,隻有謀財害命、貪贓枉法這些,沒有告他勾結水匪……看來鄒江是沒有他跟水匪勾結的證據。
此刻,鄒縣丞是慶幸不已,慶幸當初鄒江懷疑他買通水匪虐殺陸姨娘的時候,他沒有承認,並且很快就把瘸子六給送走了,要不然,如今他是想翻身都難。
不過……
“嗬,一介家奴也敢狀告本官,本官今就讓他知道知道,他到底是人是狗!”鄒縣丞對邵師爺和曹師傅道“帶護院去縣衙,抓拿逃奴鄒江!”
鄒江真是愚蠢,做了這麼多年的奴才還把自己當人看,他不知道奴是不能告主的嗎?民告官都要先杖打二十大板,鄒江一介奴才,有何資格狀告他一個主子。
“是,大人!”邵師爺跟曹師傅應著,兩人立刻出了鄒縣丞的院子,召集護院去縣衙抓拿鄒江。
鄒玉振已經知道鄒縣丞跟水匪有聯係的事兒,這兩個月來,他一直想要去跟水匪們接觸,好利用水匪去把秦顧羅田幾家人給殺了。
他一直把陸家破家、陸姨娘被殺、他被鄒縣丞厭惡的事情怪在秦顧羅田幾家饒身上,是一直在計劃著怎麼乾掉那幾家,可他還沒有跟水匪聯係上,就聽鄒江把鄒縣丞給告了。
鄒玉振大急,急忙把貼身廝喊來,問道“你舅舅他們去抓鄒江了?鄒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去狀告我爹?”
他雖然厭惡老東西,巴不得他快點死,可老東西要是被人告了,一旦罪名坐實,他做兒子的也要受連累,所以老東西可以死,但絕不能獲罪。
廝回道“舅舅了,鄒江是奴,他沒有資格狀告老爺。”
嗇回話少了幾分恭敬,多了些不耐煩……鄒玉振因著陸姨娘的事兒,已經徹底被鄒縣丞厭棄,跟著鄒玉振他什麼也撈不到,如今正在求著自家舅舅把自己換到彆處去當差。
鄒玉振眼睛一眯,陰沉沉的看了廝一眼,沒什麼,可心裡卻記恨上了,都給本少爺等著,等本少爺得勢後,你們這些瞧不起本少爺的奴才統統都得去死!
“嗯,你去盯著點,一旦你舅舅那邊有新消息就來稟告本少爺。”鄒玉振道。
“是,三爺。”廝隨便打了個千,轉身走了。
……
邵師爺跟曹師傅氣勢洶洶的趕到縣衙大門,指著還在數著鄒縣丞罪狀的鄒江怒道“來啊,把這個逃奴抓回去!”
鄒家護院立刻向著鄒江衝去。
羅武他們早就在等著了,見狀立刻帶著衙役衝過來,攔住鄒家護院“住手,這裡是衙門重地,爾等喊打喊殺,是想被治個擾亂縣衙之罪嗎?!”
邵師爺皺眉……鄒江在這裡鬨了兩刻鐘,衙門裡沒有一個人製止鄒江,由著鄒江在衙門口喊冤,如今他們來抓人,衙門的衙役立馬就來了,不用也知道,定是許縣令吩咐的。
邵師爺上前兩步,負手而立,睨著羅武道“鄒江是鄒家家奴,今私自跑來狀告主家,視為逃奴,鄒府有權把自家逃奴抓回去,這事兒羅衙役管不了,縣令大人也管不了。”
圍觀的人聽罷,紛紛道“這位師爺得對,家主捉拿家奴是私事,衙門確實管不了。”
邵師爺聽到這話,看著鄒江笑道“鄒管家,跟我回去吧,鄒大人看在你伺候他幾十年的份上,定會網開一麵,不讓你受太多苦。”
鄒江看著邵師爺得意的笑容,反問道“姓邵的,你就這麼篤定我是鄒家家奴?你可知,冤枉良籍是奴,會被治個逼良為奴之罪,這個罪名你承受得起嗎?”
邵師爺眉頭緊皺,鄒江是什麼意思?
難道鄒江不是奴籍?
不可能的,鄒江都給鄒家做了多少年的奴才了,不可能轉眼間就成了良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