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啊,能洗乾淨再去給他救治不?
柳大夫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嫌棄的道“嘖,怎麼用了糞清?不會用催吐的藥嗎?”
史家供養的大夫是臉色一白,這,這……二老爺要是不死,會不會把他給剁了喂狗?
“彆了,趕緊的,救人要緊。”肖大夫已經得知史先生中的是魨魚毒,這魨魚毒最是要命,可是耽誤不得,也顧不上嫌棄史先生渾身臭味了,立刻動手施救。
他們這裡是還沒有皇帝的時候就有食魚膾的風俗,以前也有很多人吃過魨魚膾,不過死了不少人後,吃魨魚膾的人就少了。
可前朝的時候,狂士之風盛行,那些狂士為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就故意去吃魨魚膾,又吃死了不少。
到了大楚,一些文人狂士也會故意吃魨魚膾,不過出事的少了,即使出事,一千個裡也可能有一個能被救回來。
而史先生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不過,史先生雖然沒有死,可魨魚毒卻傷了他的腦子,他是全身麻痹,再也動彈不了了。
史先生醒來後,得知自己中了魨魚毒,以後都不能動了,是絕望不已,想要自殺都不成。
史老太聽到這個消息,是抱著史先生哭搶地,吩咐史家官家“去,把做魨魚膾的廚子一家都給杖斃了!這群害主的東西,連個魨魚膾都做不好,是把我的二兒給害苦了啊。”
史家大老爺聞言皺眉,對於史老太的處罰很是不認同。
他早就跟老二過了,那魨魚吃不得,古往今來吃魨魚死了多少人?可老二就是不聽,非要去學前朝狂士,一旦擺宴必定要弄一道魚膾,還是魨魚膾,這不是找死嗎?
吃了這麼多年,到如今才出事,老爺夠保佑老二的了。
因此史家大老爺覺得不是廚子的錯,是老二不懂輕重的錯,勸道“母親,二弟如今病重,最是不能殺生,不如饒了廚子一家的命,讓他們去觀裡給師父們做菜九年,算是給老二祈福了。老爺見了,也會保佑老二早點好起來。”
大楚人信這個,史老太聞言同意了“老大你得對,那就饒他們一命,讓他們全家去觀裡給師父們做菜,給你二弟祈福。”
完又抱著史先生痛哭“娘的兒啊,你放心,娘派人去京城給你請禦醫,一定把你給治好。”
又立刻轉頭,對史家大老爺道“老大你聽見沒有?趕緊拿你的名帖派人去京城給你弟弟請禦醫回來,多少銀子咱們都出,隻要你二弟能好起來。”
史家大老爺的臉色很不好,很想,娘,中了魨魚毒的,不死就算萬幸了,哪裡還能治好的?
可史家大老爺不想跟史老太鬨騰,是恭敬的道“是,兒子這就派人去京城請禦醫。”
“快去快去。”史老太著,又繼續哭史先生“兒啊,你這是要了為娘的命啊,嗚嗚嗚……”
史先生腦子都是木的,耳邊全是史老太的哭聲,最後不知道是餘毒未消還是怎麼的,他又暈死過去。
史家在史老太的驚叫下,又忙亂了一通。
史先生中了魨魚毒,被灌糞清,又在肖、柳兩位大夫的合力救治下,大難不死的事兒,是不到傍晚就在府城傳開了。
府城的百姓們都在感慨“誒喲,史先生命可真大,中了魨魚毒竟然沒死,可見是個福澤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