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匡氏相信顧錦裡的本事,就算顧錦裡失敗了……那也是五金的命。
匡氏抹了一把眼淚,道“嬸子先出去了,要是有啥事兒……你派個下人告訴嬸子一聲就成,嬸子沒事兒”
說完扭頭就走了,她不能待在這裡的,她會撐不下去。
“夫人,藥材拿來了。”葉荊子從藥庫把藥方上的藥材拿了來,還拿了兩個搗藥罐。
顧錦裡大喜,把那些藥材都倒進搗藥罐裡,道“全部搗碎,我要開個口子把藥塞進去,弄得越碎越好。”
啥?
要開個口子塞進去?怎麼開?割肉嗎?
幾人都有疑問,可都沒有廢話,立刻開乾。
青蒲是時不時的去探五金的鼻息,每探一次都會稟告道“夫人,五金還有氣。”
顧錦裡每次聽到這話,心裡都會更加安穩一些,催促葉荊子她們“搗快些。”
言罷,打開藥箱,拿出一根最長的針,用蒸餾的酒精擦了雙手、長針、五金的後脖子,等藥材搗得差不多後,對陶嬤嬤道“嬤嬤,抱緊五金,我要紮了。”
她不是紮氣管,而是紮五金的後脖子,長針從五金後脖子上的紅點慢慢轉了進去,是鑽出一個針孔大小的長傷口來。
顧錦裡停下手上的動作,道“荊子,把磨碎的藥粉加上鮮血弄成糊糊,一份給我,一份放到五金的嘴巴裡、鼻腔內,看能不能把毒蟲引出來。”
會加鮮血合藥,是因為有不少爬進人體內的蟲子都是嗜血的。
“是。”葉荊子應著,立刻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滴在搗藥罐裡,把藥粉弄成糊糊後,再用手搓成小長條,遞給顧錦裡。
顧錦裡拿過後,把藥泥敷在五金後脖子的傷口上,又把藥材往裡推了一寸多。
接著又拿過藥泥,放到五金嘴巴裡,兩個鼻孔中,接著就是等。
陶嬤嬤見狀,不確定的問“夫人,這能行嗎?就這麼乾等著蟲子自己出來嗎?”
顧錦裡“咱們不能割開五金的喉嚨取毒蟲,也沒有可以口服後就殺死毒蟲的藥,隻能這樣誘蟲出來。”
這是最保險、也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陶嬤嬤聽罷,隻能不再問,抱著五金,一眼不錯的盯著他。
顧錦裡則是時不時的用手去探五金的鼻息,要是五金呼吸順暢了,那毒蟲就是移動了,不是往外爬就是往內臟裡鑽。
可奇怪的是,五金的呼吸還是那樣微弱,毒蟲似乎沒有動。
怎麼會這樣?
她的藥方可是上輩子一個中醫老教授給的,不但能誘蟲出來,還能使螞蟥發暈,不再吸食人血變大。
“夫人,蟲子來了。”小吉快嚇死了,捧著兩個盒子進來了,對顧錦裡道“夫人,一個盒子裡有蟲子,一個盒子裡有死掉的雀鳥……趙家婆子吐出來的蟲子被燒死了,不過趙家的花叢裡有死掉的雀鳥,馮大哥……”
小吉說到這裡,乾嘔了幾聲,忍住惡心後才道“馮大哥從死雀鳥裡弄出十幾隻毒蟲,說是跟婆子吐出來的一樣……就,就把毒蟲跟死雀鳥一塊給夫人送來了。”
顧錦裡大喜,連第一宿主的雀鳥都找到了,不錯。
她忙道“快打開讓我看看。”
小吉見她激動的模樣,是差點哭了“夫人,要不彆看了。”
顧錦裡道“趕緊打開,我油鍋都準備好了,要是它們不識相,立馬油炸了,還能怕它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