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大夫趕忙扶起姚有錢“姚傳臚快起來,老夫隻是竇家的下人,受不起這等大禮啊。”
又道“姚傳臚放心,老夫會儘全力救他。”
“多謝您老。”可姚有錢還是不放心,又求了晏二爺“晏二爺家在京城,認識的名醫多,可否幫忙請幾個名醫來?”
晏二爺答應了“我認識京城裡擅治內傷的老大夫,這就去請。”
可呂柏的事兒鬨得太大,京城的名醫根本不敢接診,對晏二爺說“晏二爺,我們跟晏家不同,有本事管這事兒,我們還要養家糊口,還要在京城過下去,您就彆為難我們了。”
總之就是不來,怕救了呂柏,連累了自家。
好在歐陽鴻老先生親自寫了帖子遞進宮裡,請了一名擅長治療內傷、一名擅長接骨、以及一名擅長治療外傷的禦醫來給呂柏看診。
擅長治療內傷的烏禦醫很厲害,不過三天,就讓呂柏心悸頭暈腦子發脹的毛病給治好了“算是穩定下來了,不會突然吐血暈倒暴斃。”
姚有錢他們聽罷,總算是放下心來。
呂柏修養了三天,如今是有了說話的力氣,朝著姚有錢他們作揖“多謝諸位兄台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大好,你們趕緊上衙去,莫要再為我浪費時間。”
晏小五聽得有些害怕,坐到呂柏床邊,問他“你說這話是何意?是要支開我們,繼續去叩皇城門喊冤?”
呂柏聽哈哈一笑,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怕你們這麼多天不上衙,會被奪了功名。六部跟翰林院又不是咱們開的,總不能這麼慣著你們,對不對?”
晏小五聽得皺眉,正要開口,被戚康明給攔住了,道“呂柏說得對,咱們已經好幾天沒上衙,他如今大好了,我們也該上衙,為自己忙活才對。”
晏小五一驚,看向戚康明……怎麼跟先前商議好的不一樣?
戚康明沒有多說,甚至沒有多待,招呼其他人走了,隻留下姚有錢一個人。
姚有錢在屋裡多待了個把時辰,出來後,告訴他們結果“還是要去。”
戚康明他們聽罷,道“既如此,那就按照商議好的來做。”
又對晏小五道“晏兄,你跟我們不一樣,你要是跟著去,會連累家裡,還是……”
“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成貪生怕死之徒了?!”晏小五很生氣,怒道“既然商議好了,那就按照商議好的辦,否則我就去告訴呂柏!”
先前戚康明攔著他,應該就是怕他會把商議好的結果告訴呂柏,讓呂柏心中有愧。
花千山道“行了行了,一塊去,一塊去,都彆磨磨唧唧的,趁還活著,咱們好好喝頓酒,再吃個火腿,竇兄你可千萬彆舍不得啊!”
竇少東家挺佩服他們的,他自己都不敢以命相賠,是道“成,給你們拿好酒,拿火腿,讓你們吃個夠。”
花千山聽得很興奮,撮著手道“哈哈,終於能拿火腿當飯吃了,以前隻能去蹭於長博的火腿吃,一人就那麼幾片,剛吃出點味來就沒了!”
竇少東家見他說得都流口水了,是沒有等到晚上,立刻讓人去拿了火腿,下午申時過半,就開始喝酒吃火腿,吃高興了,花千山還學著狂士的樣子,把頭發解了,把衣襟敞開,高歌跳舞。
老實說,唱得一般,跳得跟個瘋子一樣,難看得要命。
不過大家都很高興,連顧德興也彈了琵琶……這是跟顧錦安學的,隻是他彈得沒有顧錦安好,錯調不少,再配上花千山的歌聲,簡直可以用鬼哭狼嚎來形容。
賢寧街的人家聽到這響動,都很是同情“嘖,看來是呂秀才死了,瞧瞧,都開始哭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