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火!”陸百戶吩咐著,又道“敲鑼通知臨近的人家注意防範祝融,天乾物燥的,一點火星子飛過去都能引起火災,必須當心點!”
“是。”麾下將士趕忙救火、敲鑼通知附近的人家防火。
陸百戶則是問胥炎“你胥家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起了火災?”
一天天的就你家出事兒,能不能消停點?
胥炎哭著把對胥房氏說的話又講了一遍。
思念亡父、觸景生情、借酒澆愁、可能是酒醉打翻燈柱引起的火災……陸百戶聽後,覺得有點道理。
胥綬不想胥炎好過,是道“大人,這都是他的一麵之詞,不可信,定是他見寵他的祖父死了,生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謀害長輩,好奪掌家之權……我聽說他今天是帶著房家人綁走我爹來著,所以火可能是他放的,大人你快抓他去審問!”
啪啪!
胥大夫人怒扇胥綬,罵道“好你個惡毒的豎子,你可知汙蔑兄長謀害長輩是什麼罪名?你以為害死炎哥兒,你就能繼承胥家的一切?不可能,要是胥家出了這種縱火謀害長輩的惡事兒,全族皆完,你即使有驚世大才,也會因為這惡事兒而無法入仕為官!”
胥綬大驚,總算清醒了一點,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差點把自己給害了,忙道“大人息怒,我剛才是胡謅的……我嫉妒胥炎,不想讓他好過。”
“胡謅?你以為天子腳下是能胡亂說話的地方?”陸百戶冷笑著,又拔刀指向胥家人,問道“胥炎有沒有綁人?說,敢撒謊就是蒙騙五城兵馬司,就是作偽證,要處大刑!”
胥綬怕死,第一個搖頭“我不知道,我都是聽林管事說的。”
撲通,林管事跪下哭道“大人饒命,小的也是聽其他下人說的,說大公子帶著房勇他們攔住了要出門的二爺……至於後頭怎麼樣了,小的並不知道!”
陸百戶怒道“聽那個下人說的,把人帶來!”
林管事沒辦法,隻能把自己安排在大房這邊的眼線給爆了出來,是個守大房角門的仆婦。
那仆婦被押來後,趕忙哭著喊冤“大人,老奴可沒說過大公子綁二爺的話,隻是聽到大公子氣憤的說不能讓二爺出門,一定要攔住他……老奴覺得大公子做得太對,這家裡還守著熱孝,哪裡就能出門尋歡作樂?讓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罵胥家子孫不孝?大公子為了這個家好,隻能帶人去攔著二爺!”
仆婦不愧是在大宅門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為了自保,連借口都給胥大公子找好了。
陸百戶聽完後,隻覺得胥家真是爛透了,主子無能,奴仆沒規矩,隻會挑撥各房互鬥的。
可是……
“你二叔為何要出門?守著熱孝,要不是碰上大事兒,怎麼可能冒著大不孝的罪名鬨著出門?”陸百戶的大刀指向胥炎,冷冷道“莫要扯謊,否則五城兵馬司有的是牢房招待你。”
胥炎還在哭,好一會兒才道“……二叔說他結識了一位能人,可以介紹他跟衛長嶺將軍認識,說隻要把衛長嶺將軍巴結好,靠著他的關係,定能把芸姐兒弄進衛親王府當側妃,所以要出門一趟,與那人見麵。我聽後覺得不可能,說他被人騙了,攔著不讓去,見他大鬨,就讓房勇把他押去祖父書房,讓他好好看看祖父的遺物,想想祖父生前對他的教導。”
胥炎其實是個很有急智的人,知道虛虛實實的才最容易博取彆人的信任。
又流著眼淚道“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與二叔父雖然吵架了,可我做不出害死他的事兒,何況那書房裡還有我爹!”
胥大夫人忙道“大人,我家炎哥兒最是仁善,是不會做這種大惡事的,他先前還披著濕棉被衝進火裡救人……很多人都看見了,胥綬他們也看見了!”
其他胥家下人忙道“沒錯,我們都看見了,是大公子跟房勇師傅他們不懼生死,衝進火裡,把大爺二爺給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