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等那人走到近前,悄悄拉起祁煦的被子,當看到祁煦頭上的防毒麵具的那一刻,那個人愣了一瞬。
祁煦如同獵豹般猛然從床上暴起,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將一支針劑注射進了他的脖頸。
那是霍剛派蕭揚專程給他送來的保命底牌。
兵團裡這點醃臢事,霍剛自然是比誰都清楚,想到祁煦即將麵臨的困境,他從這幾天獵獲的蛙皮上取了一小管蛙毒,製成了十支針劑,悄悄給祁煦送了過來。
這東西隻要有10毫克進入體內,就能殺死一頭千斤重的大野牛。
殺死眼前這個小毛賊,這麼一針足夠了。
不到兩分鐘,那個人軟塌塌地倒下,祁煦不緊不慢從小罐子裡取出那條豬鼻蛇,捏著蛇的頜骨,迫使它在這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然後一枚銅針將其釘死,躺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今晚不可能還有第二波刺殺,那些對他動手的人,估計做夢都想不到,這麼周密的計劃都沒能殺死他。
天亮以後,祁煦不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隔壁第一小隊外出拉練,見祁煦這屋的門大敞四開,地上有一具黑衣人的屍體,旁邊還有三條死蛇。
第一小隊隊長的第一反應就是祁煦肯定掛了!
畢竟這種事在基地裡早不是什麼秘密,他趕緊命令手下通知中隊長,自己則回屋穿好防護服,以防被毒蛇咬傷。
走到祁煦床前,發現這小子竟然還在輕微地打著憨。
“我草沒死,煦子,煦子,你醒醒,醒醒啊,你沒事吧!”
一隊長叫了好幾分鐘,也沒能把祁煦給叫醒,顯然這人是被迷藥給迷暈了。
事實上祁煦是真的被迷藥給迷了,天快亮的時候,他掐著時間,從那個黑衣人的屍體上翻出迷藥藥包,深深地吸了一口。
之後便不省人事。
如此一來,他殺人的嫌疑就算是被洗清了,無論誰來,也隻能得到一個結論,就是這個黑衣人帶著毒蛇和迷藥進屋刺殺祁煦。
結果把祁煦給迷暈之後,那個黑衣人卻沒有控製好自己帶來的蛇,反而被咬死了。
不會有人深入調查的,因為沒有人希望幕後之人被牽扯出來。
儘管祁煦可以直接殺掉那個人,大大方方向上級彙報,有人夜闖宿舍,帶著迷藥和毒蛇來殺他。
而他殺人隻不過是自衛反擊,不用負責任。
但那樣太麻煩了,估計他要被帶走調查一整天,甚至一整個星期。
想要殺他的人,最終目的是讓他退出比賽,殊途同歸。
他隻有這麼一個選擇,被人暗殺,還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事實也果然如同祁煦所料,被派過來調查的一位長官命人將昏迷的祁煦送到了兵團醫院,裝模作樣對案發現場進行了一番勘察。
連屍檢都沒做,就直接把那個人拉去燒了。
祁煦昏過去之前,拉下那人的麵罩仔細看了,從來沒見過!
想來幕後之人做這種事,也不會用兵團裡麵的人。
他也不好拍照,否則自己這一切的籌謀都露餡了,最終隻能把那人身上的口袋全翻了一遍,沒找到任何關於幕後之人的消息。
預料之內的事,幕後之人再怎麼張狂,做這種事也還是會把尾巴掃乾淨。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在那人身上找到了一隻無名腕表。
廢土沒有紙幣,所有的金錢都以數字形式儲存在唯一的個人賬戶下。
但總會有人,有那麼一些不願意見光的收入,於是那些死掉之人的身份信息便成了一種可以被買賣的商品。
祁煦找到的這隻腕表,用黑衣人的指紋、麵部全都無法解鎖,這就說明這是一隻黑表,裡麵藏著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