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煦“他叫大毛子,就是因為這家夥手黑,霍剛才把他弄過去管著囚犯小隊,換個臉嫩的根本壓不住。
咱們島上需要人乾活,日後,基地裡有那種作奸犯科的,我打算全部都弄到島上來,交給大毛子。”
冷軒收回視線,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晚上,傭兵們睡的都是活動板房,房子裡有溫暖的爐子,爐子裡燒的都是他們這些囚犯白天砍回來的乾柴,溫暖的火光整夜不熄。
而他們這些囚犯則被趕到了那兩間圓木搭建的房子裡。
房子裡沒有火爐,隻有一個破火盆,點燃之後就得一直看著,沒有煙筒,想要散煙就得把窗戶上的簾子掀開。
可是那簾子一掀開,冷風就嗖嗖地往裡灌。
最慘的是老陳頭,彆人不管怎樣還有一副鋪蓋,老陳頭什麼都沒有,隻得弄了一捆乾草鋪在身上,冷風一吹,渾身哆嗦。
如果他沒乾那個偷魚的事就好了,那他現在肯定已經賺到了一百多斤糧食,吃得飽飽的躺在自家火炕上打飽嗝。
就這麼生生熬了一夜,老陳頭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發現自己非但沒死,身上的傷竟然也沒有那麼疼了。
奇跡般地開始結痂,愈合的非常快。
煞神手裡拎著一條鞭子又來趕他們這些人去乾活。
兵團每天都要推倒一片樹林,囚犯們要把那些大樹的枝杈去掉,砍成燒柴,運到規劃區域以外,這項工作的工程量是巨大的,十幾個人把電鋸都掄冒煙了,稍有停歇,大毛子的皮鞭就抽到了身上。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短短十幾天功夫,小礁島上便出現了明顯的階級分化。
最高等的人群自然是傭兵,其次是祁煦從各地買回來的民工,最低等的就是不斷擴大的囚犯團隊。
民工們能夠享受跟兵團一樣的待遇,每頓都能吃飽,而且吃肉不限量,工作也是按時按點,而他們這些囚犯的夥食,除了營養液就是玉米麵餅子。
唯一神奇的地方在於,即便生存條件如此惡劣,囚犯團隊非但沒有人死去,甚至連個生病的都沒有,大家都很瘦,但力氣卻越來越大。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隨著一聲春雷炸響,新的一年雨季到來。
今年的第一場雨既不是酸雨,也不是高度輻射雨水,而是真正能夠滋養萬物的中度輻射雨水,這預示著新的一年裡風調雨順,預示著大地上將生長出更多可食用的作物。
小礁島上的第一批種植大棚、第一批宿舍建設完成。
目前在島上長期定居的人已經達到了一千左右,其中包括兵團成員一百多,民工團隊五百多,囚犯團隊兩百多。
做飯、建房、平地、運輸全都有了專門的人手,島上所需的建築材料、一應器械也基本到位。
第一批建成的自然是種植大棚、實驗室、以及兩位農學專家的住所。
張陽陽跟朝黎明在島上都各自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獨門獨院,房間裡一應設施非常齊全,祁煦還安排了一個大姐,專門負責為兩個人打掃衛生做家務。
這兩個人連衣服都用不著自己洗,那待遇都跟霍剛這種大隊長一個級彆了。
從前,兩個人在中央基地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日子,每個月領點死工資,還要整天提心吊膽,隨時隨地都擔心被人給綁架了去。
現如今的確是被人綁架了,但這樣的綁架,他們不得不在心裡呐喊,綁的好。
早知道有這樣的地方,自己就主動跑著來了,根本用不著綁架。
隻能說還是運氣好。